朱耷(1626年—约1705年),谱名统[quàn,上林下金],字刃庵,号八大山人、雪个、个山、人屋、道朗等,出家时释名传綮,汉族,江西南昌人。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
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本是皇家世孙。明亡后削发为僧,成了亡命之徒,后改信道教,住南昌青云谱道院。
擅书画,花鸟以水墨写意为主,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炼沉毅,风格雄奇隽永。
山水师法董其昌,笔致简洁,有静穆之趣,得疏旷之韵。擅书法,能诗文,用墨极少。
朱耷一生坎坷,曾一度精神失常,痛定思痛后,他选择背过身去,与世隔绝,在创作中安放自己孤独的灵魂。用他自己的话说,“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摩。”
八大山人题画诗,是解开他画意的钥匙,然幽涩难解,如迷如雾,许多学者都下过一番功夫进行破释。
八大山人长于水墨写意,为其划时代的人物。 这种亡国异乡的遗民之情在他的画中,想来这就是他区别于所有画家的地方,毕竟这样的家仇国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他的山水画,近师董其昌,远法董源、巨然、郭熙、米芾、黄公望、倪瓒诸家。
那些山、石、树、草,以及茅亭、房舍等,逸笔草草,看似漫不经心,随手拾掇,而干湿浓淡、疏密虚实、远近高低,笔笔无出法度之外,意境全在法度之中。
这种无法而法的境界,是情感与技巧的高度结合,使艺术创作进入到一个自由王国。
八大山人的花鸟画创作,更具有他风格个性的典型性。我们看朱耷的画,每一幅都极具个性,画中的青白眼、蜷缩的鸟、傲然屹立的荷花,都相当传神,你看得出八大山人藏在画中的孤寂、高傲和愤世嫉俗。
前人所云“惜墨如金”,又说“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只有八大才真正做到了这点,可谓前无古人,后难继者。
少,也许能有人做到,但是少而不薄,少而不贫,少而不单调,少而有味,少而有趣,透过少而给读者一个无限的思想空间,这是难有人做到的,八大山人却具备了如上的要求,这里大有文章。
首先是他在用笔用墨上的功夫。他的用笔由方硬变圆润,饱和墨汁与运笔的方法相结合,一下笔就给人以浑厚丰富之感。
他是第一个充分主动利用生宣纸特性以加强艺术表现力的画家。
生宣纸的吸水能力强,容易使墨汁扩散(洇),这本来是缺点,而八大却把它变为优点,不但为水墨写意画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前景,而且也创造了人们对水墨写意画的新观念,其功不朽。
他的布局,特别讲究少许物象在二维空间中摆放的位置,其诀窍是充分利用空白,即前人所谓“计白当黑”。
并充分调动题跋、署款、印章在布局中的均衡、对称、疏密、虚实等的作用。
他不像一般画家那样,先画好画,然后在恰当的位置题款和押印,而是有总体的规划设想,使每一点都在布局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多,不少,不奢侈,不节约。
少,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否则越少越好,艺术又会走入另一条邪径。少是相对的。
他的一花一鸟不是盘算多少、大小,而是着眼于布置上的地位与气势。及是否用得适时,用得出奇,用得巧妙。
八大山人干擦而能滋润明洁。所以在画上同是“奔放”,八大山人与别人放得不一样,同是“滋润”,八大山人与别人润得不一样。
如画鱼、鸟,曾作“白眼向人”之状,抒发愤世嫉俗之情。八大山人画了许多禽鸟图,表达了蔑视,仇视,傲视,逼视,怒视等情感。总之,八大山人有多么复杂的情感,鸟儿就有多么复杂的情感。
八大山人的画在当时影响并不大,传其法者仅牛石慧和万个等人,但对后世绘画影响是深远的,他的艺术成就主要一点,不落常套,自有创造。
他的大写意,不同于徐渭,徐渭奔放而能放,八大山人严整而能放。
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莫不受其熏陶。
八大山人57岁以前所有书画作品上的题画诗文,总体特征和倾向是借书画抒发自己的遗民思想、人品气节,往往将禅家遏语和历史典故杂糅在诗文之中,因而诗文隐晦曲涩。
八大57岁还俗后,其诗文的风格特点则呈现出以“无惧为胜”,大胆超越前人和自我的面貌。这一时期八大有许多真知灼见的诗文涌现,八大山人晚年艺术上的杰出成就,在很大程度上与后期诗文风格特点的转变是密切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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