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满身苍翠惊高风》
立轴 设色纸本102.5×71.5 cm
题 识 满身苍翠惊高风。一千九百六十有二年六月,傅抱石金陵并记。
画面中,右上角和左下角设置了两组瀑布群,中间突兀的一块巨石既连接了两组瀑布、又隐含了两组瀑布上下水流间的关系,而巨石上的三个点景高士不仅反衬了瀑布的宏大气势,而且作为“画眼”营造了浓浓的诗意,完全契合于“中有高人相坐起”“复见二君来江东”之句。陶醉于斯,所谓“如闻其声”,也从他们的手势和神态上反映出来。傅抱石用淡墨散锋“扫”出流泉瀑布湍急奔涌的水势,以重墨点画水口中裸露的巨石,体积硕大,粗勒轮廓,皴擦挥扫,笔墨轻松,看似不经意,实则内藴章法,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极有真实感。
与石涛画作不同的是,傅抱石将“雨”“泉”充分结合起来,“皴水法”“破笔点”“扫雨法”尽情施展,形成一个奇妙清旷的水世界。右上角远景瀑布和左下角近景流泉构成山洪爆发的泻水系,中间隔以崚嶒巨石使水系时隐时现,或泻水击石,或烟雨蒸腾,或湍流奔涌,雨、雾、泉、水尽在笔下翻滚,任兴而挥。画面不见远山或山体全貌,只作截取之局部,远瀑显其形,朦朦胧胧,然层次清晰,近流映其光,银波粼粼,晶珠激荡。特别是近景用浓墨破笔巨石点画茂树,既有草草逸致,也拉开了前后层次,花青渲染,则突出“满身苍翠”之意,而使通幅水墨鲜活烂漫。
傅抱石曾说:“我对于画面造形的美,是颇喜欢那在乱头粗服之中,并不缺少谨严精细的。乱头粗服,不能成自恬静的氛围,而谨严精细,则非放纵的笔墨所可达成,二者相和,适得其中。我画山水,是充分利用两种不同的笔墨的对比,极力使画面‘动’起来的,云峰树石,若想纵恣苍莽,那么人物屋宇,就必定精细整饬。根据中国画的传统论,我是往往喜欢山水、云物用元以下的技法,而人物、宫观、道具,则在南宋以上。”因此,他在《满身苍翠惊高风》中也无比细致了刻画点景人物,三个高士分别着素衣、紫衣、褐衣,颜色鲜艳,衣纹须眉纤细入微,或佇立观瀑,或指点交谈,大有呼之欲出之妙,并与山石形成一种对比的趣味。不可否认,傅抱石在观瀑题材的作品中点缀身着上古衣冠的文士儒生,目的不外有二:一是令观者仿佛置身其中,对瑰丽奇伟的景色感同身受,二是通过人物的渺小反衬自然山川壮阔雄浑的宏大
“山以水为血脉,故山得水而活。”无论宋人写真,还是元人求古,亦或是明人写意,都离不开文人骚客特有的闲情逸致。诗情画意,表达岁月飞逝的眷恋,追忆往昔的快意,思考人生的哲理。在笔飞墨舞与山清水音交相辉映之间,《满身苍翠惊高风》流动出一种自然山水、个人情感兼融的适意,高山飞瀑、草木烟雨孕育出妙笔生花,传递了清韵雅趣。
这里,林壑、飞泉、流烟、高士,共同组成了自由恣肆的图画;动与静、虚与实、疏与密,全力谱写了一曲激昂澎湃的交响乐。所谓“往往醉后”,傅抱石有忘我的怡然,也有自在的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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