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是人们熟悉的磨墨文具,在我国已有悠久的历史,从问世至今已经有四、五千年。据辞书中记载:砚与文字同兴,于黄帝之代也。
从近年来考古发掘证明,早在仰韶文化初期,就已经有了磨研用的砚石。《西京杂记》中说:汉制天子,以玉为砚,取其不冰。这是我国现存史料中关于砚的最早记录。另据宋代苏易简的《文房四谱》中记载:昔黄帝得玉一钮,治为墨海,其上篆文曰:黄帝鸿氏之研磨。这虽然是传说,难以为凭,但黄帝时代是我国社会从原始氏族阶段向国家逐渐形成的过渡时期,当时已经出现了私有财产,人们把心爱的砚刻上自己的名字表示其所有,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物寄情
砚铭,即刻在砚底、砚头、砚盖或砚身四侧或其他空余部分的一种可长可短、亦诗亦文的自由文体。古人大多把格言、诗句、警句作为砚铭,奉其为自身的行为准则,可时时劝勉自己要躬身力行。就是今人,也时有见到如此的雅兴。因此,它也是我国特有的文化现象和优秀的传统文化之一。
之后,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砚铭也就由最初的简单表述所属关系的姓名,逐渐演绎成一种记事咏物、说物寄情、言志叙怀的新颖的文学形式。
有资料显示,我国最早的《大戴礼记》中关于西周太公金匮砚铭,就是以此种形式写成的。其铭曰:石墨相著而黑,邪心谗言,得无白。但作为一种真正的文学体裁形式出现的砚铭,却是到了汉魏时期。比如建安七子之一王粲撰写的砚铭是:昔在皇颉,爱初书契,以代结绳。人察官理,庶绩诞兴。在世季末,华藻流淫。文不为行,书不尽心。淳朴浇散,俗以崩沉。墨连翰染,荣辱是惩。念兹念兹,唯玄是证。又如苏东坡在青花砚上刻千夫挽绠,百夫运斤,篝火下缒,以出斯珍。记叙的是开采端砚砚石时的艰辛状况。
因砚而异
砚铭兴于宋元,盛于明清。明清时期,赏砚之风日盛。当时金石书法名家辈出,他们中不少人甚至自己动手书写和镌刻砚铭,如纪晓岚等,他们把书法、雕刻和装饰有机地统一起来,使砚铭达到了最好的艺术效果。
为了增加其最佳的观赏性,许多文人往往在书写和镌刻之前,要对砚铭的布局、章法的疏密度和刀法运用进行反复推敲,精心设计,甚至于砚面、砚底的构图,行、草、篆、楷字体的表现形式,也都因砚而异,因形而异,力求做到生动自然,既和谐得体,又具有艺术感染力。不过,砚铭的书写和镌刻毕竟不同于一般的文章写作,因受到砚面与雕刻过程的限制,制作者选用的铭文大多简短、扼要、精辟,即便是自己杜撰的砚铭也是如此。因此砚铭虽短,却字字千金,均是砚铭者的真情流露,从而使砚铭的文学美与艺术美融为一体,成为真正的既有观赏性、又具实用性的艺术品。
砚贵有铭
砚贵有铭,身价倍增。进入现代社会后,砚的实用性已经淡化,而砚铭的珍贵之处除了诗句的意境外,能对砚进行评说,以及即兴吟唱、抒发感情的一般都是著名的文人、学者和藏砚家,因此有铭之砚大多能提高其价值。
藏砚家认为,一方古砚有无铭文,往往会出现两种不同的价格,尤其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兴起的国内外拍卖市场上。比如,清代的一方绿端石刻博古纹砚,上刻有济南王士稹识款,估价3万港元,最终成交价为5.29万港元;明末清初的一方长18.1厘米的铭文端砚,成交价为6.38万港元;另一方清乾隆御题澄泥砚(带紫檀盖盒),长仅11.6厘米,其最后成交价是20.12万港元。
砚与铭的相互衬托,确实具有非凡的艺术和文物的潜在价值,这不仅仅因为它是我国特有文化现象的具体载体,同时也是我国古代人与现代人用智慧铸就的辉煌。随着世界性收藏热的不断升温,它将更加成为收藏爱好者追逐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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