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是用具,也是雅玩,近几年,几场专门的文房清供拍卖,把这些日常“文具”抬升得不亦乐乎。书房叫书屋叫书斋,不管叫什么,始终离不开这个书字。凡有书的地方就令人敬畏,读书的人令人尊崇,爱屋及乌,尊书及物。在收藏市场上,同是柜子,同样的木质,装书的书柜比装碗的橱柜能贵上5倍10倍;梳妆台和字台,都是红木且同年代,前者比后者价格要低好几倍;同是民国粉彩,粉盒比印泥盒十不及一。这就是,凡物件,进闺房进厨房乃至进卧房的永远没有进书房的身价高。总有人大惑不解,雕刻得那么繁复精致的红木拔步床,怎么就不及简简单单的圈椅?其实道理很简单,在传统观念中,书房里的家具器玩路份高价值当然就高,名家把玩收藏过的文玩,等于鎏金嵌玉,身价更增百倍。近代顾景舟制吴湖帆书画的一把紫砂壶竟拍出了1232万元的天价,这天价改写了紫砂壶价格的历史纪录。
人们把收藏的目光集中在文玩,集中在书房,不仅书房里有文玩,而且书房的主人在“制造”文玩。津门陋而雅小而美的书房当数龚望先生的书房,一次偕作家蒋子龙造访,小坐片刻,蒋子龙出来由衷说道,这间屋太舒服了,多浮躁来此一坐能让人静下来。不仅如此,这里还不断“生产”文玩。龚望先生早年得汉碑残石一块,如拳掌大小,上面仅残存“季直无名”等几个字,龚老自己拓下来,题写“汉季直残石”五字,又跋曰:“笔锋犀利如新发硎,得此数字,晨夕展玩,心手相应,何患不卓尔名家”。裱成小轴十分雅致,挂于书房绝对一件赏心悦目的文玩。事情远没结束,庚寅之年,笔者延请天津刻铜第一人王少杰,将“汉季直残石”刻在铜砚盖上,熠然一件文玩孤品,敢说它不珍贵?
文房的被青睐是文化的回归,文房拍品的价值抬升是理趣的复位。在时尚纷纭喧嚣聒耳的今天,许多人把收藏看作是理财是储财,这固然不假。但把收藏归结在这么一个狭隘的命题中,真真可惜了这妙物美器。收藏应该是享受,一种文化的享受。它不同于数点钞票计算利润,特别是文房的收藏,借用一句古人诗就是:“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以脱离世俗的理念,用惜物爱物的真情,便有仙风道骨般的超然淡定,如菩萨一样的爱心,这样,您的心房一如圆融舒朗的“氧舱”,您的文房也必似可人怡心的精灵,伴您度过快乐的天天。
让我们再回到书房:燃上一支香,升腾一缕香篆,研上一池墨,砚台飘逸墨香,摊开一册书,案前飞出书香。诸香弥漫缭绕萦回,必获一瓣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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