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市场上,一些名人的书画、手稿等有时会出现两件几乎一样的作品。这类现象,在书画投资领域被称为是“双胞胎”。在拍卖市场日趋火爆的今天,对于投资者来说,对“双胞胎”现象一定要警惕。在近日落幕的西泠印社秋拍中,于非闇的《耄耋图》镜片,估价5万至7万元,成交价则达到了40.32万元。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去年的一场小型拍卖会上,也有一幅于非闇的《耄耋图》,估价3.6万至4.6万元,成交价为12.32万元。类似的现象,在书画投资领域被称为是“双胞胎”。在拍卖市场日趋火爆的今天,对于投资者来说,“双胞胎”现象一定要警惕。
细节入手辨别
这两件于非闇的《耄耋图》,款识均为:买鱼穿柳嫌多事,扑蝶眠茵若倚人。却笑玉狸饶雅骨,宣和粉本证前身。山甫仁兄以此诗见贻,并媵狸奴作画本属写耄耋图。丙戌五月,并录佳章于上,用志墨缘。玉山砚斋镫下非闇弟照。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两幅绘画的构图也完全相同。但只要细细品味,就会发现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而且稍加分析,就可以辨出其中的奥妙。
于非闇是近现代中国画史上致力于工笔花鸟画研究与创作,并有着重要成就的画家。正是于非闇等人的努力,使传统工笔画的精华得以传承,为现代工笔画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根基。于非闇的工笔双勾重彩花鸟画,主要吸收了三方面的营养。一是从古代绘画遗产中汲取传统精华;二是于非闇注重从写生中体察物理、物情、物态;三是于非闇不时借鉴民间绘画中优秀的技法,比如装饰风格、色彩的对比与协调,以及朴素祥和的题材与审美习惯。这些都使他的作品获得了广大的接受群体。西泠印社的这幅作品中充分展现了于非闇工笔画的这些特点,反观小拍上的拍品,用笔非常粗糙且构图不是很饱满,与西泠印社相比之下,完全没有于非闇工笔画的神韵。除了这些画工上的区别之外,西泠印社的《耄耋图》上的钤印为“于照之印”和“非闇”,而小拍中的为“非”、“于照之印”和“非闇”。
学会寻找根源
所谓“双胞胎”,是指某些造假者根据一些著名书画家的原作或印刷品仿作的假画赝品,也有造假者将一幅旧画揭裱成两幅的,这在当代画作中不多见,更多的是根据以往在拍卖市场受到追捧,或者拍出高价的画作进行仿制。以此次西泠印社秋拍中出现的于非闇《耄耋图》镜片为例,其曾经出现在2003年北京翰海的拍卖会上,当时估价8000至12000元,成交价达到了5万元。正是由于这幅作品的出现,并且高价成交,使得后来那幅作品才得以出现,但只要与当时的这幅作品进行一下比较,就可以看出清晰的区别。
张大千的作品在今年的拍卖会上中格外受到追捧,这也使得拍卖市场上出现了不少的 “双胞胎”。在上海某拍卖场的拍卖会上,有一件张大千《仿明人仕女》镜心,估价16万至18万元,成交价为39.2万元。而在北京的拍卖市场上,也有一件张大千的《仕女》,估价3万至6万元,成交价为95200元。两件作品不仅构图完全相同,而且款识均为:浩公先生方家博笑,大千戏仿明人画法。上款人“浩公”为天玺堂主人,孙爱棠(又名孙浩然),1896年生,与张善孖、张大千从青年时便为莫逆之交。三十年代末,又值战争年代,因此张大千将大部份字画交由孙爱棠保管。抗战结束后,张大千以画作为保管报酬,将数十件字画赠送给了孙爱棠先生。
两幅张大千的差别就在钤印和鉴赏印上。上海的这张仕女图,钤印为:大千大利、蜀郡张爰,鉴藏印为:滦斋鉴赏、九华堂珍藏,显示出其是香港九华堂刘氏旧藏。北京的那张作品的钤印为:张爰私印、大千,鉴藏印为:天玺堂藏。虽然在此就不再细赘这两幅作品的真伪,但对于投资者来说,对于这种现象一定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同一位画家的身上的。
书法亦要当心
除了绘画作品之外,在书法作品中也有“双胞胎”。像今年上海秋拍中出现了一幅张大千的《行书十言联》与2006年北京诚轩春拍中的《行书十言联》的内容完全一致,均为:山云卷复舒,谷鸟鸣相答;万松春不老,多竹夏生寒。只不过在款识上,前者为:丁亥十一月既望,书于大风堂下,蜀郡张大千爰;后者为:丁亥四月,书于欧湘馆中。大千张爰。前者的钤印为:蜀郡张爰、大千居士;后者为:张爰之印、大千。
这种出现在对联中的“双胞胎”现象,还被称为是“鸳鸯对”。书画鉴赏收藏与辨伪问题,从来不易清理,对于藏家来说,只有在拥有尽可能详尽的可视图录及相关资料的基础上,不迷信和局限于某些馆藏作品与名家定论,从书法艺术角度进行探讨而作出的研究、鉴识,才能给出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不仅是对联,一些名人手稿中也会出现两件几乎一样的作品。在今年的秋拍中,有一件唐云的《行书论画》,估价6000至8000元,成交价为112 00元。而在2008年上海工美的大石斋藏品专场中,也有一件《行书论画》,估价8000至15000元,成交价为21280元。两篇《行书论画》的内容均为“作画不分中外,当以传统时代面目为基础,不然难开面目,……,欢喜无量,因记。”赠送的人也都是“亚蒙兄属题。”,这里的“亚蒙”应为黄亚蒙,泰籍华人,著名摄影家,晚年定居香港,八十年代初来沪为上海名书画家摄影,与唐云、谢稚柳诸大家交谊颇深。但两者的区别在于,今年秋拍的这件拍品中,落款为“八十三翁唐云,壬申(1992)三月廿七日时在梧桐山下之八壶精舍。”,2008年拍卖的为“八十三翁唐云时在梧桐山下”。两者的钤印也不同,前者为:老药、唐云之印;后者为:大石千万、唐云之印、药翁。
并非都是赝品
通常认为书画的“双胞胎”中,其中必有一假,而不可能两张俱真,甚至两张俱假,真本另有所在。有时还有“三胞胎”、“四胞胎”等“多胞胎”现象,对其真伪的认定,基本上同“双胞胎”。但事实上,这一“常识”性的认识是有个偏颇的,在鉴别真伪时,它可能会导致错误的结论。因为,书画创作的实际情况,并不排除“双胞胎”、“多胞胎”两张俱真、多张俱真的可能。
第一种情况,古代的宗教绘画,它的“创作”实质上是根据“造像量度标准”所规定的图样进行复制,这种图样,又称作“小样”、“副本”。于是出现了不同时代、不同画家的作品,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况。例如,敦煌壁画中,不同年代、不同洞窟中的《西方净土变》等等,几乎都是大同小异的。传世武宗元的《朝元仙仗图》以及元代永乐宫三清殿的壁画《朝元图》,大体上也是相似的。像这种情况,就不能简单化地去作孰真孰假的判断。第二种情况,当某一大师级的画家,创作了一幅经典的作品,成为绘画史上的典范,同时人、后世人便来模仿它,也会出现不同时代、不同画家的作品雷同的现象。因此,对于“双胞胎”现象,一定要仔细分析,细心鉴别,而不要简单以真假去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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