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倒牛奶的女仆》 现藏阿姆斯特丹国立美术馆
在17世纪荷兰的画家中,扬·弗美尔是个谜一样的人物,虽然名声仅次于伦勃朗,但关于他的生平、画风变化等细节却都已不可考,除了一些陈旧文献资料外,几乎都止于推测。弗美尔的作品在他的生前虽获得了一定成功,但在他去世后大约200年里,人们却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直到19世纪人们才开始重新认识弗美尔。
如同弗美尔的人生,他的作品风格也存在着许多疑点:我们不但不知道他师从过谁、如何研习绘画,甚至连他的技法、创作意图都说不清楚。在弗美尔的所有作品中,仅有3幅标记了创作年代。
据推测,弗美尔所创作的作品数量不多,现存画作只有30余件。艺术家们通常把他的画风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受意大利与17世纪前半叶流行的乌特勒支风格影响;然后进入古典阶段,他一系列恬静安详的室内画即创作于这个时期;进入晚年后他的画风明显衰退,渐渐失去对色彩的兴趣和忠于自然的效果。
《黛安娜与妖魔们》、《马尔塔与玛莉亚家的基督》两件作品是弗美尔的初期作品,它们的主题与之后的作品大相径庭,明显是受乌特勒支的卡拉瓦乔风格的影响。因此也产生各种关于弗美尔的旅行见识、在台夫特以外的地方研习绘画的假设,但也有可能是弗美尔从自己的代理品或岳母的藏品中,间接地受到乌特勒支画派的影响。
可确定的事实是弗美尔以画中画的方式,在自己的作品中放入其岳母收藏的《罗马的慈爱》和德克·凡·巴卜仁的作品《应酬女郎》。
弗美尔晚年的风格也只有几幅作品可供推断,此时的特征包括夸张的透视法、更鲜明但已缺乏微妙变化的色彩、缺乏感情的人物表现等。弗美尔在鼎盛时期所画的《倒牛奶的女仆》中人物的手脚与其后期所画的《弹键琴的女性》相比较,差别一目了然。在《读信的女孩》一画中,光线在背景地图上逐渐扩散的描绘,与《站在键琴前的女郎》中单一的光线处理相比,更是有着惊人的差异。
弗美尔的多产期是1654年移居于台夫特与彼得·德·霍克来往的时候。这一时期,弗美尔开始喜欢以室内为场景创作风俗画,对描绘光线的微妙变化产生了浓厚兴趣。弗美尔真正的成就是结合了这两个要素,发展出新的绘画表现方式。
荷兰的风俗画在当时非常流行,一般分为两大流派。这些绘画作品,过于重视说教,因此往往缺乏“真实性”。弗美尔的风俗画虽然包含了说教的要素,但隐藏得非常巧妙,令人很难发现。
弗美尔从当时流行的寓意图像集中挑选说教的主题。“寓意”像是一种视觉上的谜题,由格言、图、解说三部分构成,例如《站在键琴前的女郎》中手拿纸牌的丘比特就是典型的例子。和弗美尔同时代的人们应该都能理解他画中的各种象征,并对他构图安排的巧妙大为感叹。
弗美尔对背景的写实描绘也很用心,他画的风俗画大都有共同的模式:画面左边是从窗户射进的光线,反射在画面中心的人物或家具上;大多时候前景都安排了某种家具,将观看者和画中人物隔离。这种安排产生了两种效果:一种是借由前景的家具标出空间的范围;二是用安排在独立空间的人物,营造出画中奇特的气氛。画中人物也表现出真实的氛围和情感。例如《情书》中的惊讶,《编蕾丝的女子》中的专心,《拿水瓶的女子》中的安静与沉思等。
弗美尔借由色彩与光线的微妙变化提升了画面的气氛。他最优秀的作品色彩都趋向保守,以淡黄色、深蓝色、灰色为主。经由反复涂抹这些淡彩,来表现不同材质,表现从窗外射入的光线微妙的变化,形成他作品的永恒魅力。
虽然弗美尔一生流传下来的作品很少,却无损于他在美术史上的地位。尤其是20世纪以来,数度举行弗美尔的回顾展,更肯定他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根据他的一幅名画写成的小说《戴珍珠耳环的女人》2006年被拍成电影,在世界各地上映,再度使弗美尔受世人瞩目。(雅然)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