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26 新闻来源:网络
刘凤洲:我自己是经历了一个有钱到没钱的过程,经历了中国城市化进程发展最快的一个时期,我们企业也在成长,这个都有关系,我们觉得现在这个时候顺义区从经济总量到人员素质上到整个结构框架下有一个美术馆的存在,在整个的文化事业来说是一个填补了空白的状态。其实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都适时的时候,当一个美术馆出现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是真正能够把顺义区当作自己民众的正常需要,这个美术馆不是政府出钱盖一个特奢华的房子就是美术馆,这一点可能我们弥补了顺义区一个基本的缺失是什么呢?我认为顺义区几届政府都想建一个好的美术馆,都想要满足这个状态,但是当没有专业的人出现,没有专业的团队来整合这些资源的时候,他与其盖房子做一个壳,不如等到有专业的人士出现,有专业的团队或者有好的艺术家在这里做展览的时候,这个时候出现可能会更合适的时机。
雅昌艺术网:您觉得在这个合适的时机有这样合适的一个机会,在顺义建立美术馆跟经济发展跟人民精神需求各个方面有什么契合点,您觉得这个美术馆对顺义区的文化氛围或者是文化生活或者是文化方面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以后会打算举办哪些展览,举办哪些各种活动,怎么样来丰富顺义的文化?
刘凤洲:我建这个美术馆是发过愿的,但是我自己认为因为我在这儿呆了很多年,我发过愿就是我用十年的时间让顺义一万个孩子知道什么是当代艺术,让他能走进美术馆,因为顺义离中国美术馆那么远,这种状态下我也做过调查,顺义区大概99.9%多的人没有进过美术馆,我觉得顺义区整整十年,一年一千个孩子,五十二周,每周有二十五孩子进来了,我就这么非常简单,但是这一万个孩子,最少带来六万个大人进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个力量虽小,但是感受不一样,我认为进到美术馆,人在两个东西,在艺术面前是最自由的,是没有人能限制你看到的,对这个艺术品你怎么看,一定是我这么看,你这么看,一定是每个人对它的理解不一样,我觉得让顺义的孩子,这一代的孩子体会到什么是当代艺术,我们建这个美术馆非常的简单,而且是可执行的,而且让孩子们不觉得艺术神秘,因为在这里边美术馆会有很多现代、当代很知名的大师做这种大师见面,我做每周的一、二十个孩子,我都是跟很多的大艺术家,包括隋建国老师,我说你要跟孩子们坐下来,面对面的捏面人,让方力钧、他们跟孩子一起画个小油画,让孩子们不意味着他能成为艺术家,但是他会感觉艺术就是这样的,大艺术家就是这个感觉,多重要啊!而且好学,我认为艺术的积累和知识积累没有关系,让他对这一生特别有收获,所以你说对于顺义区的文化事业,我们的力量太微弱了,但是对于顺义这一代的孩子,我一定会做到的。
雅昌艺术网:您提到了美术馆的一个功能性问题,就是美术馆除了和展览、收藏作品、支持艺术家之外,还担负着一个社会文化教育、学术推进的社会责任,您觉得作为一个好的美术馆应该是在哪些方面做一些工作?
刘凤洲:我们美术馆一定将来学术讲座会特别多,因为我们没有境界做到全中国、全北京市,所以当我跟大师对话,对孩子们来说,我只是针对顺义的孩子,这一点我因为有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发过愿,但是反过来,因为有我们的优越性,因为我们是美术馆,我们方便,我们配套的很多小设施,比如说有小酒店,有一些大家可以停下来休闲的咖啡厅、小餐厅,小资的餐厅的状态,确实需要人们进来,现在人们都喜欢周末找一个度假的地方,我觉得与其去泡澡,还不如上这儿来看艺术,给孩子一些熏染的东西,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大规模的讲座来支持你,因为这个院里配套特别多,有小剧场、电影厅,还有32间小客房,确实是想让一些能够内心有一些感受的人来这里,所以有的人跟我们说这是一个高端的艺术度假的体验区,我一直在说千万别把高端想成是有钱,这个状态下,一旦是高端就觉得这个是高消费的地方,我说那个“高端”是我渴望有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在这儿保不齐就碰上哪个大师,我认为你们学艺术史的就想碰上易英,能碰上易老师会很荣幸,因为易老师每周都会做一个电影艺术的讲座,原来在他们家做,现在就会在这儿做,对于很多孩子学艺术史那是太大的渴望了,而且我们有一个特别精致的电影厅,阿城老师是一个大文学家,在这儿谭盾老师也会过来,这个过程我说的是高端一定是来自于内心的需求,我到这儿能静下,这个过程,一种非常强烈的人文精神是在这个区域里面是最大的。
雅昌艺术网:您说的高端文化的场所挺好的,这样一个高端的文化场所,美术馆其实它的建筑风格、设计风格也是很重要的,请您介绍一下寺上美术馆的建筑风格、设计理念?
刘凤洲:我们这个美术馆原来是一个旧工厂,所以为什么一直说我们是胡萝卜的概念,原来这个工厂最早赶上了两次金融风暴,九几年的金融风暴就赶上了,这次金融风暴又赶上了,我们第一次风暴别人倒闭了我们买了,一直做往日本出口的工厂,出口胡萝卜、大白菜、鸡等等,一直在做,到07年的时候,我们把工厂迁到河北,整个院里的设计倾注了大量建筑师的思想,第一大家希望保留原有的胡萝卜工厂旧的痕迹;第二,要有现代的感觉,还要体现我们做一些因为确确实实将来希望在雕塑上有所建树,对梳理雕塑史上有一些贡献,所以又想在整个艺术里表现的雕塑感强,最重要的是这个院里所有的设计都是非盈利的,就是所有的参与设计的人都没有报酬,美术馆的主体在原有的建筑的基础上,在外边加了一些彩钢,既保留了我们过去八十年代建立厂房的时候,其实都是现浇水泥的那个状态,到九十年代我们扩建厂加了很多彩钢,在建筑的体量上,因为我自己对中国的传统艺术特别感兴趣,我有大量的收藏,所以你会发现在南立面做了一张撕开了纸的感觉,留了一些空间,我个人对中国的纸特别得感兴趣,包括一些收藏,我对一些纸的概念艺术家的接触也是很多的,就是觉得这样好的概念一定要纳入进来。剩下的比如说,非常著名的,像隋建国老师,包括很多人都给了很多很好的意见,包括范馆都给了很多以艺术家的角度给了很多意见,整个状态下其实是让所有的建筑都落在建筑上,整个空中看完全每个建筑都是一个分散的雕塑。
雅昌艺术网:其中就包括隋建国老师的那个作品。
刘凤洲:对。这个作品隋老师把艺术的理念和我们的建筑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对建筑,把中国的“克服”两个字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为什么?因为是需要环境的匹配,我们的南边的建筑是一个倒闭的玻璃厂,无法完成改造,所以它会把我们的整体状态,我们的建筑是不能够服从外部的,比如说国贸一代每个建筑都服从的建筑群,这就是我们中国“克服”两个字多重要。假如我解决不了这个区域我只能独立出来,所以当时南立面是很困扰我们,很多建筑大师都给了很多建议都无法满足,因为要遮蔽外来的东西体量要高,体量一高比如说监狱感就出来了,所以隋老师的那个作品真正地是把艺术和我们整个建筑结合在一起,建起来就是像大家看到的,特别渴望是大师公用的雕塑作品,同时还可以满足建筑的需要。
雅昌艺术网:寺上美术馆是以雕塑为主的,这个展览的名字叫做“清晰的地平线”,这个展览的主题是怎么来的,向我们大家解释一下?
刘凤洲:我跟您聊就觉得物如其人,就是大企业,一把手做的决定,将来你进到这个院里的时候,发现每一个角角落落都会让你感觉到很温暖、很随意、很舒适,还可以看到缺乏没有神秘感的东西,进来的时候这个展览同样是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想做中国近代雕塑史的一个梳理,这个是易英老师也是我的老师,当然我是业余的,他对这个美术史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所以策展人把概念如何定义,因为我们不是从一个角度,将来还有雕塑的双年展,可能每个时代都对雕塑有一些解释,这样才会向大家展示,针对这个展览的情况,我只是觉得规模和参展人都让我非常的感动,规模是这样的作品,最起码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完全参加中国美术馆的展览,所以把这些人都是在国际上有极大影响力的,我就说一个最朴实的想法,老师的《天书》,我特别想让顺义人看到这个在国际上有极大的影响力的人,把我们中国文化元素整合得最完美的一个作品,但是顺义99%的人都没有听说过徐冰老师,所以我特别希望徐冰老师来参展,因为整个二十周年,徐老师的时间不够,最终还是来参加了,这个是一个例子,至于参观的人数和作品的总量,其实这不是针对性的,不是针对整个北京市的人来看,但是这个状态是策展人的能力也体现了,他知道我作为投资人的渴望是什么。
雅昌艺术网:寺上美术馆开馆了,在这个时候,这个想法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个中间有什么改变,站在现在的节点上您觉得有什么想说的?
刘凤洲:太困难了,说点儿实情,这个馆,第一个是因为我的性格有点儿随意,总是想要一个自己要的东西,我想把我自己的东西传递给进来的人,这个过程会发现差异比较大,心思太多,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想法宁愿不做,还有就是不好拆,整个建筑做成了就出了这么多麻烦。比如我们当时隋老师的作品等了大概8个月,8到10个月,这个中间有无数的方案都否了;第二个做雕塑,我确实没有想到做雕塑这么贵,因为一个雕塑展,尤其是我们这么大规模,日常的一个雕塑家的个展都可以做五个油画展,从运费到这一系列的过程,我又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发现灯光不好就换,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熬到今天为止心还揪着呢,说句非常实在的话,要进来百件作品,体量都非常非常的大,也是我们第一次专业的人士在干,但是这个团队是第一次磨合,但是总在期待,其实我就一个思想,我特别希望呈现给大家这样一个面貌,这个过程中让进来的人知道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来看,让孩子们分享,让孩子们知道这个就是当代,你就会发现这样做是很好的,就像出嫁的人最后一定要亮相,而且不差,我自己觉得越来越好,包括昨天看开馆展、开幕式我都觉得很好,因为所有的都是美术行业,专业人士,我问他们开馆展是做全世界路演的传统,全世界合作团队的传统,他们国际化视野和做这些工作上完全都是非常好的,而且最少目前我自己的价值观,我做这个事情得到大家认可,否则谁会拿着自己的除了时间也是要有费用的,每一个都不是一个人在做,都是一个团得在做,这也是我要感谢所有真实帮助我们的人,辛勤干活的这些朋友。
雅昌艺术网:您对中国现在民营美术馆的现状是怎么看的?
刘凤洲:我们不敢看,而且大家都说我们需要发展,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确实见到很多,现在活着的人一直在做,因为我们国家一直在强调支持文化产业、支持文化事业,所有很多的智者,美术馆目前的发展怎么样,都是想的是这个事情,我觉得做美术馆的人一定都有一个想法,因为真的是想把美术馆和公司分开,因为美术馆就是纯粹做美术馆的,就是带着你的孩子来看美术馆的一个地方,我们现在就是让每个人都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现在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国家的角度还是受众的角度都给了美术馆很大的支持,至少应该是有五个美术馆差不多。至少要有五美术馆,我去日本,我们看山口百惠演的那个,就是靠美术馆,伊豆专门是做美术馆,就是做娃娃,这个娃娃和我的女儿的娃娃一样,那个东西是让你觉得做美术馆是很好的,咱们现在还没有这个状态,将来我希望顺义所有的大学都自己有美术馆,你的受众就不一样了,那个跟你这个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不是挣多少钱的事情。
雅昌艺术网:民营美术馆现在越来越多,就是企业在建民营美术馆,您觉得现在民营美术馆有没有发展的建议或者是问题?
刘凤洲:我自己思考是这样的,大家做美术馆的目的这一点可能比较重要,有的人,比如我自己2006年以前讲过,因为我收藏了大量的国画,尤其是传统的书画,我运营我自己的美术馆,还有是房地产的什么空间没用了,我拿来做美术馆,我这个美术馆好在是我很清晰,我没有希望它暴富,没有希望它像房地产一样挣大钱,但是我有相应的配套,比如说我院里的这些东西可以让我美术馆良性地循环,这个过程我能够保证,第二个我不需要靠租美术馆的展位挣钱,这也是我鄙视的东西,每个展览我都不会低于一个月的展期,这次的雕塑展,像国内的美术馆没有一家舍得拿出上万平米的搁三个月,我希望尽可能多的人看到,有一个长远的规划,让它有一个良性的发展,这个东西要知道做美术馆不是做产业,而是做事业,以前我觉得做事业特假,现在落到自己身上,真的觉得是一个事,不是一个产业,不是一个资产的概念。要这么清晰,这个状态下就会良性地运作,而不是靠它挣钱,挣几千万什么的,所以我觉得现在我自己的心态就是这样的,也有的时候我是拿自己的藏品,我现在就是脱离了市场的概念,我自己的藏品,隋老师这个作品是这个美术馆第一件艺术作品,非常干净,可能做起来比较坦荡;还有一个就是做得比较从容。
雅昌艺术网:您觉得民营美术馆应该是怎么样的才能在更多的美术馆脱颖而出呢?就是以什么样的一个特色的个性呢?
刘凤洲:我觉得超不过十年中国所有的民营美术馆都会比体制内的美术馆好,不用担心什么的,顺义区政府就很优秀,就很智慧,国有的体制建一个美术馆就是一个房子,因为我们毕竟专业性的人少,尤其是在体制内,公务员有几个学美术史,有几个真的是对艺术品像我们这样酷爱,我一个老太太去美院读艺术史、学研究生去考去,我们的公务员和官员肯定不能这样做,一定是因为他热爱,所以所有想做美术馆的朋友,不管他是因为自己有藏品,还是像我们真正想做一个美术馆,都是先热爱,热爱是很重要的,所以我自己觉得十年内所有的美术馆,别说体量,国家美术馆我都替它发愁,我认为将来在十到二十年内中国的民营美术馆一定在世界美术馆之林,我自己都认为未来一定是这样的。
雅昌艺术网:您最初以收藏中国传统书画为主,而是何种原因让您转变关注当代艺术呢?
刘凤洲:我这件事自己不知道,我其实特别感谢他,我当时是因为喜欢国画,对隋唐那一段时间的东西特别感兴趣,我就去央美读中国艺术史。其中有一次是给投资班上课,吕胜中来上课,吕胜中讲他自己的成长经历,当时因为我在那儿以前对当代艺术特别排斥,你看方力钧他们那些作品对于我来说是根本无法忍受的,结果吕胜中就讲到他的整个成长过程,他说他是画年画出身,他把他年画所有的草稿都拿出来,我当时一下被震撼了,这个过程他就表达了一个意思,让我一下明白,他就说:“我因为认为我无法突破;第二我无法表达我对当代生活的理解,所以他改做装置”。
那瞬间我突然明白,其实我们有很多的都是这样的,从5岁开始画牡丹,80岁了还是画它,你会发觉你看这个画,尤其是我收藏国画,你会发觉其实明明他们画的还不如,真的是不如,确实是这样,尤其是像我以前还收藏古画,我甚至从宋、元都收藏,你看看那些东西,再看他们的东西,那个很长时间当代的国画家一个都不要,因为我看了太多的好东西,这个过程中让你的失望就是吕胜中的那个东西让我突然觉得其实当代应该是这样,我就开始读易英老师的课,读这些东西,其实这么整,真的那个机缘的状态,真正的大艺术家确实太渴望在艺术上有所突破,还有一个对当代,我活在当代我得干点儿事,我假如还在画那个鸟,是啊,现在鸟也没过去鸟多了,我闭着眼都可以画那个荷花,这个过程中,就这么一步步地我才决定,我为什么跟人家不一样,就是说建美术馆,是因为我有这个刺激,我才一定要做一个美术馆,让更多的人知道当代有多重要。
第二,其实做当代的人才真正的是大艺术家,真的是这个过程,我跟隋老师聊过雕塑,他说无非说我就是把一个实物的东西变成一个铜的,其实还有人在拍照片,还有什么,就挺没劲的了,你要真的到那个份上了理解,会发觉其实当代性真挺了不起,他们面临的困惑包括生活的困扰冒出来就冒出来了,没冒出来的确实真的挺有生命感的,这是我为什么做这个美术馆跟别人有差异,别人说我藏这个东西我就做这个美术馆,其实我更多的诉求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这就是当代性,这就是这些东西,其实很简单,也很纯朴,没有什么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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