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之语,来评说王金昌的书法之美,是我从王金昌的书法中,烙在脑海中的强烈印记。
对老子所谓的“道”,有多种释义。一解:“道”就是道,是人世间所要行走的道路的道。二解:“道”是代表抽象的法则、规律,以及实际的规矩,也可以说是学理上或理论上不可变易的原则性的道。三解:“道”是指形而上的道。而对书法来讲,也有其“道”。那就是被历史认定而且仍在发扬光大的书体之源,如:汉碑、魏隶;如:李斯、王羲之、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黄庭坚、赵孟頫等名家的书法,便是后世的习书者应遵的“书道”。
而“道”,毕竟是需要人走出来的。王金昌的书法就烙印着王金昌入道、出道、行道的符号。
王金昌自幼就喜书法、篆刻,在孩童时代,自老师的“描红”、“大仿”启蒙,懂得了书法之理,认识了书法之趣,迷上了书法之艺。便把书道当成了“迷宫”,认为其奥妙无穷,一发不可收地探究起来。稍长,随着他对书道认识的加深和社会文化的繁荣,历代碑帖和名家书帖,便摆在了他的案头,揣进了他的衣兜,走上了“入道”的正途。
临书,是每个成功书家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临的目的就是运用他人的成功经验,借鉴他人的实践成果,使自己在习书时少走弯路。而临书也不是简单地照葫芦画瓢,是需要将书体的气息、意象、内蕴,将书者的知识、修养、素质等优秀品质,经过自己的意识加工和切身体悟,化为自己的功力、知识和素养。
诸如篆书因形立意、体正势圆的特点,隶书结体扁平、工整精巧的特点,魏碑结体谨严、雄健挺拨的特点,王体结体欹侧、笔势纵引的特点,颜体刚正威武、端庄雄浑的特点,赵体外柔内坚、雄遒苍健的特点,是任何一个书家习书都应遵循的书道。王金昌是一个很有灵性的书法家,在遍临名碑帖名书帖的实践中,不但严守了其道,而且将临与创做到了有机的结合,把临作为了入道的基础,把创当成了出道的起点,在临中创,在创中临,临不死守,创不越道,使他的书法郁结了传统气息,浸淫着法古之象,透析出典雅美韵。
出道是每个书家走向成功的必然之途。往往习书人认为的入道易、出道难,是因为学习别人的容易,形成自己的风格比较难。而王金昌在入道中,正确把握了临与创的辩证关系,使他的书法形成了特定的风貌,所以,王金昌出道就显得容易些。
创是“意”的拓展和深化。王羲之曾说:“夫欲学书之法,先干研墨,凝神静虑,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则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齐平,此不是书,但得点画耳。”王金昌出道的重要标志是创作。而王金昌的创作都是循着“意在笔先”的原则进行的。
王金昌在创作时首先要进行结构构思,给书法的抽象线条注入生命力,包括笔法、字法、章法都进行了系统的联想,才使一个笔画有了多种写法,一个字有了多种字形,一幅作品有了多种排列方式,才使一幅作品有了灵魂,呈现出无穷的意境、意趣、意味。王金昌在进行结构构思的同时,还要进行表意构思,即作品要表达什么意愿,向什么对象表达,选择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表达,这都是需要认真考虑的,不是随意随性而为的。在外人看来,好像王金昌信手而就的书法,貌似没有构思,其实是他对庄重、肃穆的场所和喜庆、欢乐的场合,所要使用的作品,在心中已进行了采用书体的构思,得活泼且活泼,得妍丽且妍丽,得生涩且生涩,绝不会总是一副“面孔”的。
往往有成就的书家,都是循着入道——学习别人、出道——确立自我、行道——自成一家的路子,来得以成功的。王金昌常说:出道不是离道,而是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创出自己的风采,走出一条具有自己面貌的路子。王金昌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纵观他的书法,就已经形成了他的风格和意象。这也就是王金昌的行道之功。
行道最难的是形质和神采的齐驾并驱、完美统一。王僧虔在论及书法作品的神采和形质关系时就说:“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王僧虔所说的形质,是字的形态和质地,是书法作品外在的、具象的表现,是人们的视觉能够观察和分辨的。而神采则是字的精神和风采,是书法作品内在的、抽象的涵蕴,是由人的思维器官联想和幻意到的。王金昌在形成自己风格的行道中,始终注意了形与神的结合,把握住了艺与技的分界线。因为,形质是技的范畴,即便完善到极致,也难于跨出技的门槛。只有神采洋溢,达性情同物理,蕴藉无限,才可进入艺术殿堂。
欣赏王金昌的作品,不难发现,其作品的神采,是通过完美的形质来实现的。虽说“神采”是书法作品的灵魂,“形质”是躯壳。但“神采”毕竟是抽象的、虚的东西,是依附在“形质”之上的,“形质”是“神采”的居所。没有“形质”,就不存在“神采”之说。因而,“形质”对“神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王金昌深谙这个道理,故在书写作品时,对每一点、每一画的偃仰俯卧,都很着意、很用心,努力将其塑造的至善至美。同时,他还对作品的章法、布局,以及墨色、纸张等材料,都非常着意,因为这都是产生“神采”的重要因素。
王金昌已经在书法之路上,创出了自己的辉煌,但他深知书法之路无穷期,只有努力拼搏、努力进取,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相信王金昌会在不断地求索中,获得更大的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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