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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02-07 13:06 来源:未知 作者:fab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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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总是需要“标准”,这是人们相互交流和理解的保障。但有时事情也会超乎“标准”:在改革开放初期,电视上的港台明星迅速吸引了内地观众的眼球——他们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似乎充满磁力。而在当前的信息社会,国人开始享用文化大餐,文化“标准”便慢慢被湮没在过量的信息海洋里。因此我们需要思考:在这个看似没有“标准”的时代,文化的意义如何被建构?同样,对水墨画美学标准的讨论也不能脱离上述背景,太多“不标准”的美学观念对于水墨画创作具有怎样的价值?
在20世纪中国文化语境里,“水墨画”绝不仅仅只是绘画材料的分类,这个名称背后承载着太多的文化意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改革开放新时期直到21世纪的今天,在这三个历史情境里,水墨画被赋予了各异的内涵,建立了不同的时代美学标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水墨画创作强调艺术为人民群众服务,倡导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美学标准。在此时期,出现了大量既弘扬主旋律,又极具艺术创新的水墨画作品,比如傅抱石主笔的巨幅山水画《江山如此多娇》、李可染的《家家都在画屏中》、关山月的《绿色长城》等。此外,还有一些“不太成功”的作品,比如石鲁的《转战陕北》等。这些画在当年之所以不被承认,就是因为它们违背了通行的“标准”。但在今天看来,这些“不标准”的水墨画创作,仍具有自身的艺术价值,在一定意义上甚至推动了艺术史的发展。
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水墨画家们一方面开始扎根于乡土情怀,抚慰伤痕和刺痛;另一方面,他们也开始关注、理解并接受外来的美术思潮。整体上看,此时期的中国美术倾向于对传统的叛逆,仿佛这些背离“标准”的创作行为才构成了真正的时代标准。而对于水墨画而言,想要轻易地逃离传统标准与规范谈何容易,尤其是人们试图用西方的艺术理论架构来改造水墨画时,困难程度更是可想而知。从某种意义上说,实验水墨在把水墨画送上国际艺术舞台的同时,也断然拒绝了水墨画的传统美学标准。此时,坚持走另一条道路的水墨画家们逐渐走进隐蔽的大山,走向灵魂层面,塑造对人类的大爱,以此建构水墨艺术的时代标准。这一类型的代表人物大多默默无闻。如人物画家李伯安花费20年时间深入太行山区、藏区写生采风,用水墨画表现太行人与藏民。尤其对后一题材,李伯安耗尽10年心血创作了巨幅水墨长卷《走出巴颜喀拉》,塑造人物达266个,以黄河为轴描绘了中华民族的豪迈群像,让人观之震动。画家因全力投入创作,而致英年早逝,这为此时期的水墨艺术增添了几分悲壮色彩。在新时期以来的水墨画中,包括本文未加详述的山水画、花鸟画杰作,其共同点在于:画家将目光转向生活,用生活的细微题材来传神达意。郭沫若在评价关良的水墨戏剧人物画时曾说:“寥寥几笔,虎步鹰蹦,呼之欲出,如闻大钧。”语同此理。
最后,我们来看进入信息社会的水墨画创作,其标准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从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随着信息技术的普及,中国社会的资讯方式逐渐变得迅捷、多元。上世纪7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很难领悟水墨艺术中笔墨韵味的美学内涵。相反,他们或许对有趣悦目的水墨动画更感兴趣。在媒体主导的年代,水墨画的严肃性、学术性和人文性都无可避免地会陷入由媒体虚构的欢乐幻觉中,但冷静的艺术家终究还是会回归到水墨的初衷上,即对人的关怀。美术评论家易英在评论刘庆和的水墨人物画时称赞他“表现了当代人的精神困境”,这实际上表明了在此时期人们对水墨画的一个评价标准:要求画家依然面向社会和生活,坚持用内省的精神来处理传统的笔墨,生发出新的灵机与意义。
清人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其强调在变中把握时代精神,积极建构主流文化。可以说,主流文化并非先验存在,在开始阶段它总是具有先锋性、实验性和前卫性,而这些都是违反传统与“标准”的。笔者认为,水墨画在今天的发展也需要这些不符合“标准”的观念与行为。但无论“标准”还是“不标准”,水墨画家的心底始终要有对人类的爱、对水墨艺术严肃性的尊重,只有这样水墨画的“不标准”才会真正呈现其价值。在此意义上,水墨画的时代“标准”也需要在不断突破常规的“不标准”中得以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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