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紫气东来》137×68cm

【题识】乙酉仲冬悲鸿写于中国美术学院。

【印文】徐、悲鸿。

【陆俨少（1909～1993）题诗堂】玉洁水清。 俨少书。钤印：陆俨少印。

【题跋】谢稚柳（1910～1997）题跋：洗笔题名留岁月，登高著句山川。壮暮翁谢稚柳书于海上。钤印：谢稚柳。于右任（1879～1964）题跋：画就烟云连泰岱，诗成书札满江湖。于右任。钤印：于右任。

△徐悲鸿《紫气东来》局部 – 1

△徐悲鸿《紫气东来》局部 – 2

△徐悲鸿《紫气东来》局部 – 3

徐悲鸿笔下的人物画多取材于历史典故。1943年7月，徐悲鸿带领中国美术学院的全体正副研究员，一起去青城山写生。徐悲鸿在道教圣地青城山天师洞小住一月有余，才思喷发，不可遏制。作了不少道教题材的作品，其中就有《紫气东来》，以后又反复为之。此图作于先生在中国人物画创作成熟期的1945年，徐悲鸿时年51岁，继续居住在重庆磐溪，主持中国美术学院。

画中再现大哲学家，大思想家，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的情景。画面重彩设色，人物、青牛刻画生动，意境真实，气息高古，颇具古韵。徐悲鸿在此构图上可谓大胆精妙别具匠心，画中城墙之上碧绿繁茂的枝叶，与城墙一起扼制整个画幅，不仅改变了中国画的传统视物方式，似乎立意上也颇有考虑。青石铺地，背景紫气升腾一派祥瑞，简繁有致，层次分明。

徐悲鸿将西方绘画的造型与东方艺术的笔墨相结合，生动诠释了老子出关这一历史典故。此画把老子形象完全地刻画出来，画中老子的精神健硕，须发皆白，超然物外，泰然端坐于青牛背上，仿佛在向虔诚伏跪于牛前的函谷关令尹喜，侃侃而谈他那旷世绝学《道德经》的五千真言。画中人物五官颜面，笔法简练，衣褶线条、勾勒流利，身躯动态，极为自然。是画人物造型准确，神情毕现，灵活多变的线条与简单的渲染完美结合，使中国画对于体积空间的表现力空前丰富。从而大大加强了人物形象的力度，“笔墨有神，淳朴浑厚无与伦比”。

悲鸿画马，“一洗万古”，天下驰名；悲鸿之牛，则寥若晨星，虽然光华，毕竟罕见。画面上壮牛形体硕大，牛蓦然止步回首与跪地的尹喜，一静一动，形成对比。画中的牛腿看上去酷似徐悲鸿擅长的奔马的双腿，形成了“牛身马腿”的独特造型。画家还特别用心刻画牛角、牛尾、牛蹄和眼，抓住要点，使青牛更显有神气。徐悲鸿用传统国画的笔墨使此画生动传神的同时，牛颈、牛腹和牛背部骨节等处皆能看出西方写实技法中的解剖学和透视学，因此牛身的整个形体都十分准确。画中人物面部及手部采用较为写实的方法表现，但衣纹仍处理成中国画线描方式。观察入微，描绘精确，达到了“致广大，尽精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