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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中国美院院长许江:在葵园里怀一份期待

时间:2009-04-04 00:00 来源: 作者: 点击:

                                            来源:雅昌艺术网

 许江新作展《被拯救的葵园》已经在上海美术馆进入最后筹备阶段。美术馆院里立起的《焊葵》引得游人纷纷驻足拍照留念。在《葵园十二景》的远望之后,许江已经寻找到了心中的家园,并且开始了回返之途,这个回返也是艺术家本人甚至绘画艺术被拯救的过程。

  许江画葵,已然入化境,主体与客体浑然合一,因此他借笔下的、手中的葵直抒胸臆,“悲慨而不萎顿”。而被拯救的期待是葵回返心灵家园的向往,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激昂,却始终坚定无比。许江那被葵所感动的心也在感动着我们,他对艺术的探索与思考,对文化的反思与呼吁,对教育的继承与革新等等,又体现着如葵一般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正如许江所云,“葵是我的人生”。

  关于《被拯救的葵园》

  记者:继上次中国美术馆《远望:许江的绘画》中《葵园十二景》之后,您此次上海美术馆的新作展《被拯救的葵园》几乎完全以葵为主题,您对“葵”有着怎样的情结,此次展览中这种情结又有怎样的延伸?

  许江: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画葵?”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南方人不经常看到葵,能看到的很稀少,三两棵。为什么看到葵有种异样的、激动的感觉?因为它稀少,所以构成我们对它的好奇跟联想。所有的植物都有“趋光性”,但只有葵把这种“趋光性”雕塑成自己的形象,向着太阳,同时又把它变成自己的品格,变成自己的命运。

  所以当我在2003年夏天,黄昏,在土耳其马尔马拉海边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葵原,我很受震动。不仅是在于数量多,而在于那片葵,好像没人收割,好像一片无人放养的牧群。但是所有的葵一直挺立,而且朝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并不是太阳所在的地方,但我相信那曾经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正是这样的现象,使我非常惊讶,被打动。那些葵都不大,但已经老去,和大地同体同色,好像镶在大地上一样,或者说仿佛要站立一百年一样。

  所以我觉得葵把大地的自然性变成一种形象、一种品格,同时又赋予这种自然一种神性。中外神话中都把追慕太阳的这样一个民间的女子化身为葵,可见世界上的人类都向往着温暖和光明,并且都把向往温暖与光明的葵奉为神明。事实上我们看到葵的时候远不只这些,我们还看到秋天的葵老去,第二年又会有新的葵出来。顶着硕大的头颅、脸庞,养育着葵籽,让我们想到了生命的短暂、世界的轮替、大地的包容、命运的无情,因为这种轮替是无情的,但是天地又有好生之德,所以总是有依稀的、怀念的、告别的乡愁的感觉,所以我们又看到一种生灭同体的命运感。所有这些都构成我们看葵的时候的情感。

  记者:余华在您作品中看到的五十年代出生的那一个时代人的精神与命运象征,而且“百感交集”。

  许江:是的,那种情感就是为什么余华看到葵,马上想到我们那一代人,文革的一代人,向阳花开的一代人。想到那个岁月,想到那个整齐向着太阳的时代,那个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但时代对我们的雕刻、影响、塑造却深深地支配着我们,所以我们这一代人有独特的使命感,沉重的精神气息,那种特殊的责任意识等等,所以我们就是葵。余华的题目是《向日葵们百感交集》,他看到葵百感交集,葵是我们自己,我借用葵在画我,在画我们自己。

  记者:您在马尔马拉海边看到那片葵原的当时就产生了时代人的共鸣吗?

  许江:当时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就感到非常激动,就往葵原里一直地跑,然后发疯地拍照,把其他人都忘了,所有人都在路边等我。

  记者:这种百感交集里是否因为发自于一个特殊的年代,所以会有怀念,也会有批判的心情在里面?

  许江:百感交集不能绝然地说是怀念或者批判,而是交织在一起,使你在咏叹的时候又有些悲哀,沉重的时候又有点亢奋,这是真正人性复杂的地方。所以雨果才要用《九三年》厚厚的一本书来描写战争,托尔斯泰用《战争与和平》来表现那样一段人生,文化所以变得沉甸甸,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我们有责任告诉大众,其实人生是非常复杂的,我们应该满怀敬意观望它,去领受万物和我们之间特定的关系,所以我的葵有点苦难、有点沉重,有点废虚感但不颓废、不萎顿。

  记者:您在马尔马拉海边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葵原,但此次主题中却使用的是“葵园”,这个“园”字与“原”相比,容易引起人们对空间局限性的联想,但于您本人“园”其实蕴含着一种家园的向往,可否谈谈您自己的理解?

  许江:实际上“原”更广阔,我们在里面漫游、远行、寻找,作为一个孤独者在寻找;而“园”是心目中神往的地方,有种归依的感觉,所以从“原”到“园”,是一个回返的旅程,这种回返之途是很生动的。06年的“远望”(中国美术馆《远望:许江的绘画》)是我的回顾,已经开始回来了。我从德国观念性的作品回到了架上,从架上的综合材料回到了绘画,从大上海这种天上的俯瞰回到了大地上的葵原,这样一个十几年的回返之途。

  “远望”是对回返之途进行总结,而这次展览实际上是对回返很坚定,已经在葵里面看到我们自己了,已经在葵园中寻找到我们的家园了。但是这个回归之途是漫长的,所以我们看到《荷马史诗》中奥德赛的回归之途,十年在海上颠沛流离,苦难重重,而回到家乡,家乡人不认识他,他也不再熟悉那个家乡,又是十年,二十年的回返之途实际上就是拯救的过程。回返,拯救,这是一个漫长的文化回归过程。我们这代人都经历了这样漫长回归的过程,经历了文革的混乱、张扬、激动、迷茫,再到了改革开放的冲动、亢奋、责任感,但也同样的迷茫,再一步步回到我们国家,在寻找,希望在现实中找到一种平衡,找到中国自己的东西,等等。这个漫长的回返,也是非常漫长的。所以说,从“原”到“园”是一个漫长的回返的过程。也许我们今天仍然在回返过程中,但我们对家园的认识越来越深刻,对回返的理想越来越坚定。虽然我们的表情还是苦难、悲慨的,但我们不萎顿,始终是不屈,所以那种苦难反而陪衬这种不屈,那种悲慨反而能映衬我们那样一种深沉。中国在今天需要不屈跟深沉,需要这个。

  记者:胡不适认为“灾难已成命运”,所以人寻求拯救,您的拯救是否蕴含那一代人特定的历史性拯救?

  许江:我很喜欢胡不适的文章,我觉得他特别像我的葵,仿佛一个人在沉吟,所以他关注到很多葵,关注到生灭同体,然后想到关于葵的神话。

  记者:您认为葵园中的葵们已经被拯救了还是仍在期待被拯救?

  许江:应该说还在期待被拯救,其实拯救是一个很高级的词,一个人有生命的危险,医院对他施以治疗,这叫救人;一个地方发生火灾,我们对它进行抢救,那叫救火。不太轻易用拯救这个词。拯救是我们把命定要失去的东西留住。《拯救大兵瑞恩》,其实是拯救一种形象,要为那些善良的美国人留下他们的后代。所以拯救是跟命运有抗争,跟心灵有关系,很高级的词。所以“被拯救的葵园”就是今天似乎他们面临很多问题,很多挑战,希望被拯救。包括绘画本身,也需要被拯救。技术时代人们已经很少看画了,很少人会静下心来看一片静静的山水,更多是喧嚣、壮阔、奇观等等。人们看都来不及,心还会静下来吗?所以今天的绘画还能给人们什么呢,所以绘画也像葵们一样必须被拯救。

  记者:您与之抗争希望保留的是什么?

  许江:其实绘画不回答这些东西,绘画承担不了这些。绘画是一种气息。这种气息依附一种意像来感人,如果纯粹讲道理就是我以前的观念艺术。我为什么要回返?因为之前我仿佛在讲道理,在承担一种使命,那种使命应该是哲学或者文学来承担的,而绘画就是绘画,关键是要让葵第一眼就让人难忘、然后大家进而会被葵的挣扎、不屈、苦难感动,就像看到梵高的《向日葵》一样,首先要让人们感动,然后让大家感到葵就是人的精神,好像一把刀在人的心上捅了一下这种感觉,这是艺术的使命。今天我们还要弘扬艺术,我们还要拯救这个葵,这就是这个葵的作用。

  记者:您个人艺术经历可称为一种“回返艺术史”的尝试,不断探索捍卫绘画的当代价值,从80年代观念性艺术转向架上绘画,而此次又加入雕塑艺术,是否能谈下不同艺术手段的表现意图?

  许江:我个人觉得,雕塑是绘画的延伸,我想尝试告诉大家,作为画家,可以超越绘画,去做装置、雕塑等,而绘面是工作的时候,去发现这些材料生命的时候的一个基本情怀。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对绘画的拯救和弘扬。所以我的雕塑是如绘画般的雕塑,和雕塑家的雕塑不一样,我不讲雕塑的体积等这些东西,而是讲葵的表情,所以叫《焊葵》。它布满了焊线,电焊。葵一般要做好,是要用泥巴先做,泥巴这种材料很听话。但用钢铁复制的时候,钢铁是不听话的,钢铁要反抗,你要和钢铁之间搏斗,进而形成一种形状,这里电焊表现出的挣扎和抗争,这个表现结果是一种强悍的,犹如燃烧的烈焰。所以又是强悍的“悍”,最后又是汉族的“汉”,它代表了我们民族的精神。但是这里那些焊线,那些不周之处,其实恰恰正是要表现的地方,这就是画家的创作方式,是一个绘画的延伸。每条线都标志了内在的起伏,内在的沧桑。

  比方说我还有一件作品是探讨共生,会否可能?。把葵和莲放在一起,700多个葵和莲,2米5高的葵和莲,形成一片葵园,人们要穿过这片葵园才能到达出来的大厅。这样,穿过葵园,豁然开朗。这样就把整个展览串联起来了,把雕塑和绘画串联起来了,给大家提供一种不同凡响的心灵感受,便于大家更好的理解这些绘画。另外,这些葵和莲,莲是“怜”,高洁,出污泥而不染,洁身自好;葵是“愧”,也是和人内心有关的。所以这两种东西都在人们精神世界里,是和心思相联的,都带有一种伤愁。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会否可能?一个长在水里,一个长在土里,完全不一样,在一起会否可能呢?世界万物在一起会否可能呢?但他们都有种很共同的地方,都把自己挺得很高,把自己的后代(种子)挺得高高的,这是它们共同的地方,这就是感动我的地方。

  还有一件作品叫《燎原》,用蜡做成葵。蜡是很可爱的材料,它将透未透,如果完全透明,则一览无余,完全不透明,则有如混凝土,失去了另我们感动的东西。将透未透的感觉只有玉,将透里面有一种忧郁,让我们有所期待,不透里面仿佛包藏某种东西,所以这种油脂类的蜡,让我们感觉中间凝结着一层光亮、凝结着一层岁月,凝结着一种让我们心静下来的温情,这就是玉。当我们把葵用蜡做起来,然后又点燃,仿佛静夜里的灯光一样,是另外一番景象。

  实际上,这个作品是去年最热的时候我想到的,最热的时候,我想这个葵在太阳下将受到怎样的煎熬,于是我又想到静夜里的葵,又突然想到把葵当灯点燃会怎样,于是接着想到了葵烛。这种葵烛,毛主席有句诗,“纸船明烛照天烧”。那样一种燎原之感,但是又是冷峻的,像冰一样冷峻的燎原之感,把冰和火揉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觉呢?所以已经不仅仅是雕塑家的语言,是一个画家所特有的心灵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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