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上一段时间,总要去看看洪璋,看他的人,他的画。洪璋神态自然,语气平和,虽闹市不常见,醉于笔墨中,却又在乎点滴感受,贵乎常人之情。所以与洪璋的人小憩品茗,心便泰然,神自宽厚。
洪璋的画浑然天成。或天高水阔,或水远山绵,看其画则觉被其大气所容,自然生命之浑厚沧桑,挺拔而上之灵动之气,又使你心随画动,情随境生。所以,看洪璋的画倒不如说是对自然、对生命的一次体味更恰当些。
曾笑对洪璋曰,为其易名,洪璋山水甚或山水洪璋,洪璋手捻清茶,雅然笑之。洪璋人之拙厚源于其对自然的感悟,曾有“我为川山”之言。卧于山水之中,又云:山水之生命,山水之情感,忽似百万千军席卷而来,忽似轻风琢语本然飘过......。 洪璋画之雄厚飘逸、物为我境之大气,又是其对生命品格之顽强,存在之脆弱甚或无奈的深深悟觉。看洪璋的画使你灵魂蛹动,而有幸观其作画却更是难得的精神体验,勾、勒、染、点每一笔都是画者本我与超然相融的挥泻,每一笔都是画者自然及生命的交合,山与山对话,水与山化同,树的寻求,树的静寂,人与画的合一,人与天地本真的倾诉。
实非所实,不动而动已是洪璋早年作品给予我的感受。实与不实谁有结词,动与不动可有常里,随心境之所至,依笔墨之畅弛,浑然成画便得大痛快、大畅然,洪璋如是说。
洪璋对自然对生命之觉悟,阅然画中,而其画又非故意着情,无意已在意中,出于意中,而至意外。生命之本源,自然之尚美,洪璋的画是否尽显其彰?摇曳的、静寂的叶枝,云山深处的茅屋,屋中或执书、或远眺的孤者,高远之山绵,云水之绕依,每一点一滴都赋予了画家的生命,画者的灵纯,而“胸无成画”却又始终是洪璋作画之感,无需意成则已成,无需故意已得意,这个过程似洪璋谈及生命谈及自然时的声音,如此平凡、如此辉煌。
洪璋之画是得了古人之境,却非泥古人之骨的。骨我自有,而重的是古人与自然灵之体验,情之共鸣。故立于洪璋画前,其形可追,而意无穷尽。画者灵魂深处的思绪,灵魂深处的世界会深深震撼你的心。无论繁简,无论清浊,纵横跌宕,皆如其心;皆有一冲霄之气,有一庞大雄浑之气。自觉画者己于画中。豁然醒来时,便也自觉与自然与生命的对话,更觉出画者的每一点,每一线都给画者自己留下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世之笃论,为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
我不想追诉画的最高境界,也不知画与画家是否有最高境界之谈,只是洪璋的画已是“物我两忘”,看洪璋的画已至“物我两忘”。画已是人的全部,人已是画的所有,这便是洪璋,一个不善言辞,与画为己的的人,脸上常带着宽笑,而作起画来又旁若皆无的人。
你的画总使我震撼。我说。
全是我,非是我。洪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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