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是我们中国汉字中最常见的笔画,它的不同寻常之处是在于“横”起笔的位置、方向、角度各有不同,那我们应该怎样去把握这个问题?
怎样去实现这个问题呢?
我们先来想一下一个“横”应该怎样去书写呢?
他的方法论又是什么?
方法论基本有五点
1. 拆解——拆解点画的构成要素
2. 提取信息——提取方向
3. 建立评价体系——怎样的方向表达是正确的?
4. 反复训练
5. 反馈并修正
拆解
即使是一笔横的时候,依然需要采取分解的手段进行刻意练习。它包含了以下要素:
也许你能够在第一时间判断一笔横的这些信息,但视觉系统在读取文字的图像信息时,是不会把所有的点画分拆成一组一组信息分别读取,而是先把文字当成一个整体读取,进而快速分析。而在这个过程中,图像本身的信息会被大脑删减,最后在你脑海中的只不过是一个被你大脑删减过的信息,而这些删减的信息,恰恰需要我们掌握。
如果把一个字,单独看十分钟甚至十五分钟,来读取这些信息,是否是可行的?理论上可行,但实际上它更有可能让你浅尝即止,无异于划水。因为大脑的学习模式更加倾向于“强化部分的总和效果大于整体”,前者属于刻意训练,而后者的训练方式本身自带“划水”属性。
分析一下这些要素在大脑的判断过程
走向:无需判断,所见即所得。
长度:稍加观察就能得出结论并自我判断。
方向:方向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因为书写者在观察的时候很容易被弧度所混淆,比如一笔看上去很像直线的弧线
弧度:在书写中这是一个难点,受制于“最省力原则”的修正以及书写动作表达的天然不精准性,需要反复地从书写角度去进行修正。从“刻意训练”的角度出发,弧度的训练应当是后期的训练要求,训练弧度所带来的边际收益较小,放在一开始很容易让学习者产生挫败感。
速度:速度以及速度变化所带来的节奏,都会对书写造成影响,例如弧度。速度会让点画的弧度加大亦或是缩小。而一般人在初期接受书写训练的时候,通常都不会考虑到速度对书写的影响。
纵观这些要素,方向成为了在书写学习的早期一个最值得投入,同时也是边际收益最大的训练项目。
方向的种类
对方向的训练出发实际上是围绕一点:人不能够轻松流畅地表达较长的直线条,而只能够表达长度较短的直线条。
书写的实质是利用关节与肌肉的活动从而表达出丰富的线条。关节的弧线活动使得点画的书写也同样是以弧线作为书写最主要的表达方式。
假设一条横线的起点和端点项为A和B,中短距离的情况下,他们会呈现出这样的方向走势:
在书法中,这两种方向的横极为常见:
但是把长度再延长,就会出现弧度过大的状况:
如此夸张的“横”虽然是流畅轻松地书写,但显然在视觉上不能令人满意。把弧度尽可能地缩小,甚至缩小成直线,在视觉上是美观的,但却又让书写不再流畅轻松。对此悖论,古人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利用不同方向的波形去抵消整体线条的弧度。
误区
但上图所示的那些横,依然不是我们在传统书法中最常见到的长横的形态:
这这才是符合你们认知的长横,在硬笔上则被很多人简化为:
在头和尾故意很用力的按下去
还要刻意地扭一下
这样的写法如果从美观性上来说当然没有问题,但美观性并非是书写的最高优先级。大部分人是想要把字“写”好,而非把字“作”的XX一样。没有人会在日常书写的时候故意把硬笔刻意地“顿一下”。所以问题回到:“古人是不是也是如同上图演示的那样,需要“在头和尾故意很用力的按下去,还要刻意地扭一下?”来看看古人真正的日常书写。
这是北魏时期的《佛说佛藏经卷》,反映出在日常书写状态下的形态。注意图片中绝大多数长横在起笔和收笔阶段都有“顿”一下的动作。但是各位在日常书写中,会用硬笔去刻意地“顿一下”么?
古人之所以会在书写的时候刻意“顿一下”,是因为毛笔是圆锥体的,如果不“顿一下”把笔毫铺开,那横的形态就是就是这个样子:
而利用了毛笔的“软且弹性”这样的特点,在起笔的时候把笔“顿一下”,就能快速地将笔毫铺开。古人把利用动作将毛笔快速铺开的技法称为“铺毫”,书法史上有各式各样的起笔形态,但无论哪一种,都是为了能够让毛笔铺开,从而书写出足够粗的线条。(其实还会牵扯通过铺豪去将笔尖抵在纸上这样的动作,暂且不做赘述。)
毛笔是弹性的,如果起笔时把毛笔顿下去,自然在书写的中段会收到纸面的反作用,而弹性的存在使得点画在纸面行成“按—提—按”的姿态。
唐代书论家孙过庭在《书谱》中提到“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线条的提按本质上是书写者对毛笔弹性的顺应与驾驭,而不是刻意造作。真正在书法领域造作的,恰恰是没有提按的玉箸篆。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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