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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股票、地产市值缩水50%以上,泡沫经济破灭,日本陷入高速发展之后的长期停滞阶段,而以高价收购的西方艺术品也命运多舛。
消失在炮火中的《花瓶与5朵向日葵》
1919年日本大阪的山本高价购买了梵高的《花瓶与5朵向日葵》,成为最早购买西方绘画的日本人之一。《花瓶与5朵向日葵》的画框十分坚固,但正是坚实的画框在这件画作的悲剧性命运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大阪心斋桥举行的一次展览中,画作从墙上掉了下来,画框损坏了,山本非常气愤,声称再也不会在任何公共场合展出作品。
二战期间,因为惧怕漫天弥漫的战火硝烟,山本希望大阪的银行能够代为保存《花瓶与5朵向日葵》,但银行拒绝了山本的要求。最终,山本只能将作品珍藏在芦屋市的自家住宅中。1945年,芦屋市遭受美国军队的空袭,山本的住宅被夷为平地,而梵高的《花瓶与5朵向日葵》也葬身于这场浩劫中,从此在人间消失。山本直到去世也没有再提及那件深爱的梵高作品。
下落不明的《加歇医生肖像》
1990年5月15日,短短3分钟,梵高的《加歇医生肖像》成为世界上最贵、曝光率最高的作品,但原作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直到现在,作品的下落仍旧是谜。
在纽约佳士得拍卖场上,《加歇医生肖像》经历了最为激烈的竞争。日本静冈县出生的企业家斋藤了英宣布,他就是《加歇医生肖像》新的主人。然而,斋藤只与他千里迢迢购买来的名画相处了几个小时,就将作品锁进了有控温控湿设备的保险柜中。从此作品一直保存在那里,没有任何人碰过,也没有任何人再看到过。
1996年,斋藤因脑血管梗塞逝世。在他死后,《加歇医生肖像》的归宿成了一个谜。20多年来,《加歇医生肖像》似乎已经消失在国际艺术品市场这潭深水之中了。
束之高阁的《皮耶瑞特的婚礼》
毕加索的《皮耶瑞特的婚礼》的流传经历颇具传奇色彩。1989年11月30日,作品在巴黎出售,买家是日本房地产商、投资银行家和Autopolis跑马场的老板铃木康弘,他以5167万美元购得这件作品。
然而,20世纪90年代,随着铃木公司的经营危机,作品落入铃木跑马场修建承包商Hazama公司之手。后来,Hazama又遭遇财政危机,作为抵押贷款,作品为Lake Credit Company公司拥有之后,该公司又以低于原价25%的价格转让,但没能销售出去。Lake Credit Company只得将《皮耶瑞特的婚礼》与其他作品一起出售给GE资本(GE Capital),总价值为2000万美元。目前,高价收购的作品被用作银行抵债,从而被束之高阁,保管在中央三井信托银行的保险箱里。
天价绘画谁来接盘?
天价的西方绘画成为20世纪90年代日本泡沫经济崩溃之前最为浮华的象征。除了以上介绍的几件重要作品外,那一时期的天价拍品还有许多。
日本的美术馆也展开了空前的“大换血”,购置了大量的西方艺术品。1994年,东京都现代美术馆以巨资购买西方绘画作品,仅美国波普艺术家利希滕斯坦的《发带少女》就花了6亿日元。
此外,金融大亨高桥治宪购买德国现代艺术大师基弗的11幅作品花了逾千万美元,地产大亨鹤卷购买塞尚的《水中倒影》也花了500多万美元……
然而,日本在这场艺术品抢购热潮中并未尽享“吃得放心、吃得舒心”的安然。随着国内经济形势的日益恶化,这些高价艺术品或成为银行的抵押品,或滞留在私人藏家之手,成为有价无市的一块“鸡肋”。
反思这股热潮,很多熟习当时情况的人表示,日本之所以惨败,首先在于忽视了本国艺术品消费市场的吸纳能力:具有“风向标”意义的高端市场被打开之后,没有促成购藏布局和价位合理的中端市场。其次,艺术品价格的瞬间暴涨归咎于大批跟风者的蓄意哄抬,从而形成愈演愈烈的恶性循环,最后导致大批中低档的西方艺术品也蜂拥而入,价格雪球越滚越大,以致至今无人接手那一堆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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