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乔乔,女,1978年,籍贯河南,陕西人;2000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2004年获得美国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硕士学位;2009年获得中国人民大学美术学博士学位;2010—2012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博士后流动站;2007—2008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绘画系首届国画研修班;2016—目前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孙玉敏教授工笔人物画高研班。
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台北长流美术馆特聘画家、《中国书画》杂志社书画院院聘画家、北京长城书画研究院副秘书长。
2016年11月北京莹宝泰美术馆“翰墨传承开拓创新”名家邀请展;2016年5月第八届台湾“艺气风发”国际艺术交流展;2016年4月“墨影花香”北京丹凤朝阳美术馆中国画师生展;2015年11月第七届台湾“艺气风发”国际艺术交流展;2015年10月刘保申、赵步唐教授画作精品展及师生展;2015年5月“旭日画笔”陕西省五四青年节绘画作品展;2015年3月“帼真如此”陕西第四届女画家作品联展;2014年9月入选首届山东(国际)美术双年展;2014年6月中国梦·丝绸之路陕西花鸟画美术作品香港邀请展等。
出版有美术学理论专著《一竹之逸—恽寿平绘画研究》一书,以及画册《中国当代书画名家法兰克福书展—刘乔乔》。作品曾在美国纽约以及东南亚各地展出并发表,部分画作被海内外私人收藏家收藏。
借古以开今之没骨画
“笔墨当随时代”,石涛三百年前之一语,竟成今日画坛之宣言。
如今时代中,中国画相较于以往任何时间,面貌的改观可谓惊人,用一句时下流行语“信息大爆炸”形容亦不为过,国际间信息文化的高速互通与传递使得这个世界间空前的融合,中国画,行走在时代中的传统画种,在传统中维新,应是它未来的使命。
可以看出,今天之中国画,作品中对于自然化和生活化的艺术表达诉求越来越被重视,国画的语言形式更是层出不穷,而介于多元或交叉媒介种类的边缘化表现手法亦成为国画家拓荒探新的范畴,诸如对漆画、岩彩技法的融合,对设计图像学的引用,以及对西方绘画现代派风格与观念的吸纳等等,都是一次又一次对于传统中国画技巧底线的挑战,如何承受如此之多元素的融合且恰如其分地展现,严峻地考验着中国画家。
但无论再如何尝试画种间的边缘化风格,作为中国画,顾名思义,首先必是中国的,然后才能为画,因此舍弃中国传统笔墨和审美意趣,便不足被称为中国画。而传统中国画的绘画门类中,如何寻找一种更能与世界文化艺术接轨的技巧形式,需要有头脑且觉醒的国画者去深入探寻。
没骨画,是从2006年开始博士论文选题时进入我的视线,且对我思想撞击最大的一个学术字眼,这次的专注,八年来一刻未停。
从没骨画的源头就可窥见,它是一个最早进行国际艺术融合的成功画种,最远可以回溯至南朝梁时的张僧繇在扬州一乘寺画凹凸花,以及七世纪初期由古于阗国被荐来唐的西域佛像人物画圣手尉迟乙僧,他更进一步地丰富了人物“凹凸法”的表现空间。从“凹凸”之义析见,没骨法不能算是纯正意义上的中国传统画法,因为它从一开始便吸收了西方造型绘画的表现手法,重视以色彩的各特性对于形体结构和空间的塑造,放轻了中国人对于线的痴迷。但它的确又是在中国土壤上经过长期演化而衍生出的生机勃勃的画种。
首先,没骨画更重视水墨的变化,它对水色、墨色的关注绝不亚于写意画,“撞水”、“撞色”理论最终被岭南画派完善,总结出没骨法基于中国式审美传统的绘画技巧;其次它虽然融合西学,未见为中国主流画种,但在中国发展传承有序,从未出现过断层,各时期的创新代表大家均有涉足过没骨法而创立新法之印痕,宋代之徐崇嗣,明代之沈周,清初常州画派之恽寿平,清中扬州画派之华岩,民初至建国更是屡被名家采用,如近现代工虫写花的齐白石,他的手法毋庸置疑的是从没骨法的蜕变,还有海派画坛的任伯年、吴昌硕、赵之谦,以及开泼墨泼彩新体的张大千等,就连以山水著长的黄宾虹也常以没骨法习花鸟,可见没骨法代代相传,深入人心之价值;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没骨画法,它起到了工笔至写意之间最好的起承者和枢纽的作用,近现代的文人大写意的表现情怀,从工笔转而写意,跳过没骨法,将无从谈起。
可以说,传统没骨法,略带着工细与写意的两种画法的过度色彩,因此常不被那些带有强烈个性风度的主流画派所青睐,它不代表着中国传统绘画的主流形式语言,亦没有明确化的风格界定,这看似是一个劣势和缺点,但正是这一点成就了新没骨画的发展的价值和潜能,使得它在当前的时代中,具备了某种意义上的与其他艺术更易于融合的可能和功能。
首先表现在它的技巧表现张力上,没骨法可收可放,技巧多样,兼具了工笔、小写意以及大写意之功能,小到“分染”辅以精雕细琢,大到撞色泼墨,多数国画技巧均可涉及,一幅没骨画作中,兼具工、写手法的技巧越来越被采用,使得国画幻化出新颖别致的视觉感,没骨法起到功不可没的作用。
其次,从风格倾向性上来看,没骨画是一种历经文人画对于传统院体画不断改造的尝试,因此它脱略线条和写实形体的禁锢,变得相当“自在”,但又不完全“无着落”,它的这种风格特征表现在形体上的活泼自然、张弛有度,色彩上的生活化、多样化和兼容并蓄。它的这种中国画“边缘化”风格非常吻合19世纪下半叶以来西方画派从古典绘画所释放出并追寻的现代意象美感,它的自身完善过程和尝试的勇力使得它具备了融合其他绘画艺术技巧和理念的条件。
最后,最为可贵的价值,相较于现代工笔绘画一味地引入西画元素而略失其传统意蕴的现象,没骨法并“不失其笔”的特性使得它没有丢失中国画审美意趣。 没骨画是讲究传统骨法用笔的画种,是“画”出来的画,虽未施线塑形,然形中自藏“骨骼风度”,不是一味追求纤巧的细节和制作,它其中蕴含了长久以来文人画对于它的笔墨诉求,诚如黄宾虹称恽寿平的画为:“恽南田之画, 自谓虚空粉碎, 其实用力之大, 视王麓台金刚杵抑有过之,”一语点破没骨法。没骨画是人文内涵深厚的画法,它的这份“内功”可以推动它走很远;
没骨画,兼具了承传统而创新的能力,是一门非常值得深度钻研的画种,它在保护中国传统绘画的基础上具有创新的活力和张力,但凡事不可矫枉过正,过度的引入也要更牢固的继承,不然只会流于肤浅的趋好,并不能代表时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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