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若缺
大直若屈
本是为篆刻家张延安写赏析的短文。但我还是引经据典的,在我所结识的书画家中,大多是在自己钻研的艺术中掘深井的,是纯粹的艺术家,宋朝以来的书画大多如此,这自然是好事,如王国维所说,集考据、辑录、传承于一路,使之成为学问,有了学术。张延安从事篆刻的路很顺,他最早的先生是叶隐谷,汉印一路的。张延安早期的篆刻追求自然的质朴,用篆刻家的行话讲是金石的味儿,篆刻这艺术就是这样,原始的味有了宽厚的美,那感觉就往壮宽中去,用现代人的话讲 “太完美”了,其实就是将士人的雅往文气中去了。这种积淀使张延安把篆刻创作视为对先秦文化的学习,方寸之间大天地。
篆刻和书画艺术到了明清理学成了性灵,传承的过程既是继承,也是出新,没有文脉,积累不可能心系传承。没有出新,又把学问僵化了。真如新文化运动,主张以新学革新,使艺术走出边缘。特别是在当代,张延安在长期的篆刻创作中,即使在工作繁忙之际,只要逮住机会,此脉就灵动起来。张延安的篆刻又承邓散木,邓散木的篆刻本个性张扬,用学术语就是明清一路的。张延安搞篆刻在传承中很重理解,用当代话是解构,张延安在这方面造诣很高,张延安精于文道,以后又考经济师,又当领导。在这个过程又收集清末抄本,这就是我所说的厚养了,退休了又和以前那些熟悉的书画家聚在一起,各种学种的见识,书画的积累,真如翁恺运先生生前曾对我说,中国的艺术是金石。从张延安对篆刻的传承看,篆刻家对篆刻的学习从程度上讲是非常宽泛的涉猎,倾一生之心血。张延安读的书很广,经历又深,正如王国维在“宋代之金石学”一文所讲“士大夫亦各有相当之素养,赏鉴之趣味与研究之趣味,思古之情与求新之念,互相错综。 ”前几日与张延安谈文说艺滔滔不绝,不容我插话,真是积累深了,学问就丰富了,所谓金石,学问厚养也。我说我退休了,将和张延安一起研究此道,张延安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