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制成后,署款印侧,犹如书画作品的题识一样,表示作者对作品的慎重和负责。往往刻有上款的,表示对嘱求者的尊重;刻志记事或叙怀的,是对印面内容的申发或补充.印款的文体有诗、词、短文等,不但文情洋溢,而且字体多样。刀法或苍古、或清稚秀丽。有的还参以图形,与印面文字配合,相辅相成。经过历代印人长期来不断实践和创造,尤其是明、清以后,边款已发展成为印章艺术不可分割的组成部份。有人称印、款、文为印章艺术的“三绝”,确有一定道理。
印款又称称“印跋”和故学习治印者,莫不同时研究与实践印款。“边款”,也有称“侧款”、“旁款,的,成“边跋”。
款识始于古代钟鼎彝器的铭文,旧说款是阴字凹入,识是阳字凸出。内容大都记载制作意图、年月或制器人姓名、使用范围等,以昭郑重。商周古陶、秦汉砖瓦、晋唐碑志等,亦偶有制作人姓名等款识。古陶文字,为古代陶工印记,从作用来说,犹如今天的印章边款。清末,在山东临淄出土了一些古陶器残片及陶豆把等,上有陶工印记,如**里"、 “**工”等。审视这些文字,多是战国遗物,间有汉代残陶。其用意是为了标明出产地和制作者姓名,犹如现代的厂店商标。如《梦盦藏匋》中有一拓片为“李小玉,下有“陶安”等字。齐器多记有“**里”,易州出土的多记有年月或“**攻(工)”,关中、洛阳等地出土的印有受字,意义不明;也偶见有陶量残片和其他陶文印,类似封泥文字的,系秦汉时物。 在古代的兵器、企器等铜器上,也有铸刻款识的.如秦戈记有“五年相邦吕不韦造。诏吏图丞戟工寅”,另一面记有“事诏,属邦"。 西汉第一门史*铭文为“*容五斗重三斤九两,十六年工从造第一门史主”。 汉代铜镜、铜洗上多铸刻制作年月、作者姓名。如传世延熹三年(公元160年》的神兽镜,铭文为“汉西蜀刘氏作镜”,“蜀那严氏作”、“蜀郡董氏作”等。传世铜洗中最多的文宇是“堂狼造”、“朱提造,、“青蛉”等。汉代漆器上亦常见铭文,如朝鲜乐浪王光墓出土的漆器,多刊有年代、产地、有的还有作者姓名。
汉砖如“竟宁元年”砖,有“刘吉造”等字。汉“建始二年”砖有“赵造”、“沈氏造”等字。也有瓦削文字,如“六月十日削人关金生”和“**王真襄削”等。
现代印章的款识,实是由此派生引用而来,并加以发展。古印中少见有款识之作,推其原因,恐系印质多为铜、玉,难以镌刻之故。或古印多铸,由数人合制而成,且多系工人,故不记名。或者因为是实用工艺品,‘无需此举,如今天的土艺品,也很少署记作者姓名的。
古铜印中,亦偶见印旁有凿字的,如“司马*私印”,四壁刻有“同心”、“一意”、“长生”、“大富”等篆文。
官印有款最早见隋官印“开皇十六年”的“广纳戌印”和“观阳县印”。有人认为印背有年号始于宋代,此印年款可能是后人伪凿。其说或可信。唐官印很多,未见有款。宋以后官印多有款,系凿字,以记铸造年月和监制单位,并定方向。如“拱圣下七都虞侯朱记”,背款为“端拱二年四月铸”、“上”,“驰防指挥使记”一印,印款为“咸平三年八月少府监铸方、“上”。
明代王冕创用花乳石刻印后,文人刻印者日多,并用于朋友之间馈赠的礼品。印侧署款之风遂开。其时款仅二三字,或加年月。如文寿承印署“文彭”二字,何主臣印署“何震”二字,程穆倩印刻“垢道人”三字,少见长款。
至清丁敬始,款文渐长,及西冷诸家,长款成风。如蒋山堂能在印的四面刻四五百字的款文。陈秋堂能于印侧刻蝇头细书,精妙异常。完白能信手刻狂草,飘忽神奇。近代篆刻家对于得意乏作,往往喜署款志,杂刻诗词、论印文字,或印文出处等,甚至一跋再跋,以表示兴致。如为求者镌署作者姓名,以资留念的亦多。有时遇精美石材,不肯多刻边款,以免破完璧之美。闻吴昌硕曾为某人制极品田黄二方,不愿作款。问其缘故,答日:“如此美材,某何忍加黥玷……”最后不得已,只在顶角镌极小“老缶”二字。
边款,作为印面的有机组成部分,随文人印的发展而发展,且多姿多采,从款文、款式到刻法,各有千秋。如文彭的行草,邓琪的隶书,西泠诸家的晋唐小楷,赵之谦的六朝造象。吴昌硕的印款有浑穆之气,陈师曾的款文则有碑版之意。解放以后有不少作者对边款批判地加以继承,并有所发展,使款文与印面更加紧密结合。如《长征印瀚》、《革命胜迹印谱》中的印章,印面是长征或革命胜迹的有关地名、物名,字少意难全,就在边款跋文中将由来、概况、意义等简要说明,引发观者联想,缅怀革命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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