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1994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首届中国画研究班,曾赴马来西亚、泰国、联合国总部等地举办画展及艺术交流,作品曾三次参加全国美展并两次获得铜奖,出版有《于水画集》《于水人物卷》《中国艺术年鉴·于水卷》《于水·五十五集》《大忘楼笔记》等个人画集,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晚报》美术部主任。
于水
放下酒杯,潘金玲望了一眼丈夫范扬和爱子范立,开玩笑道:范家就是不出美女。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范扬脑子反应快,眼睛一转马上回道,范冰冰就是范家超级美女吗!大家笑,靠得上祖谱吗?范扬也笑。范家是个旺族,从范蠡、范仲淹、范成大、范文澜、范曾到范扬,都是名声显赫的才子或文官,惟缺美女,除了祖奶奶西施就再无名氏可入祖谱。把范冰冰扯进来,虽然有点离谱,但两千多年前的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比如,范蠡与西施的某个儿子,与二老吵了一架,离家出走,漂泊到了鲁国的青岛,定居繁衍,N代后出了范冰冰这个美女,也说不定,且从面相上看,范冰冰又极像传说中的西施,因此范扬的说法,亦有可信的部分。范家的才子佳人祖谱,倒可以顺藤摸瓜地往上捋一下,以正本清源。
范家的太祖范蠡的才能名气最大,不动声色地派西施去夫差身边卧底,帮助越王勾践灭了吴国,又不贪恋仕途富贵,胜利那天,接上西施,泛舟而去。范蠡的治国之才及对西施的不离不弃,为后世称颂。至于两人在船上生了几个孩子,又如何终了,就无人知晓了。但可以肯定,他们没生女儿,以西施之容貌,生个女儿,不是天仙,也得是倾国倾城,超级美女总是容易有传奇的爱情故事被历史记载下来,不会查不到踪影。
范家到了宋代出了两个文人好官,范仲淹和范成大。此二人,为官清廉亦无包养小三之绯闻,且留得名诗名篇传世。尤其范仲淹,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名垂青史,有点忧国忧民的悲壮气质,广受人民爱戴。
范家的香火传到近代,出了范文澜这样的历史大家,著有《中国通史简编》,学问做得严谨,大概没有把祖奶奶西施的传说写进史里,不能因为是自家人就开“后门”。
范曾就不用说了,早已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人物、画家。拿画像作比对,范曾与范仲淹确有几分相像。遗传基因的力量令人惊叹。
我仔细端详范扬,方圆脸型与范曾、范仲淹、范成大基本属一个脸谱系列,气质尤其像陈老莲笔下的范蠡,只是表情上略有不同:范蠡呈卿相之严肃端庄,范扬则是画家之活泼天真,大概所处时代及所担责任之不同罢。
范家的文脉传到范扬这一代仍然很旺,范扬善赋诗,作文能出口成章且妙趣横生,甚至,画画时能边画边说,学生记录下来,就成了画论,有点石涛之才。石涛画山水时,口也不闲着,愣是“吐”出了一本《话语录》。就有艺评家评价范扬为才气喷发型艺术家。当然,范扬著书立说的压力也很大,毕竟,面前横着《岳阳楼记》这座高山。
范扬的长项还是画画。山水、人物、花鸟及书法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尤其是山水,传统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一笔一墨地打下了范家江山。范扬作画,有一种胸臆直抒的流畅与活泼,以无碍无滞的书写,如入无人之境,气韵生动,解衣磅礴,又如得祖上神助,神奇得令人感叹。更令人吃惊的是范扬的勤奋。潘金玲讲,每到一个地方,别人行李还没放稳,范扬都画出半幅画了。再比如,他带学生外出写生,范老师经常画到天黑看不见为止。这样的表现,跟石涛、张大千都有一拼,将来成就定会大得吓人。
范家的官脉亦很了得,通俗的说法是:“祖坟上有那棵蒿子”。范扬初为南京师范学院院长,后进入国家画院做官,官至国画院院长。最近又被任命为南京书画院院长。都是美术方面的官,比范蠡范仲淹他们的担子要轻些,也不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活得那么沉重。范扬天生善良幽默,有点像郭德纲,一开口就容易把大家逗乐的那种。若当总理、省长可能到关键时刻严肃不起来,但做个文化官,倒挺合适,可以欢天喜地地为画家们做点事。“先画坛之乐而乐,后画坛之忧而忧”,格也不算太低,亦可青史留名。
大家举杯向范扬敬酒:21世纪振兴范家大业的重任就落在仁兄的肩上。范扬笑着把酒干了。转头对我说,等我约范冰冰一起吃饭,让你见见范家的美女,又特别叮嘱我道,“一律不准带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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