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美术报

   以“抽象”画风享誉世界的赵无极，拥有华人油画家的两顶市场桂冠。截至2009年5月，他以作品总成交额79887万元、千万元级作品22件，分别位居“中国油画家作品总成交额排名”和“中国油画家千万元级作品数量排名”两榜的榜首。

    特别值得称道的是，在2008年以来的全球性艺术品市场寒潮里，赵无极作品仍是中国油画市场的中坚。2008年11月30日，他的《HOMMAGE A TOU-FOU》在香港佳士得以4546万港元成交，成为目前其个人最高价格纪录。在刚刚结束的2009年春拍，他的《Nous Deux》在香港佳士得以3538万港元成交，超出估价2倍有余，为目前其个人价格记录的第2位。两天里，赵无极作品在该拍卖行共成交13件，总成交额合人民币5201万元。

    然而，不论在海外还是在内地市场，赵无极“抽象”绘画的被接受，都不是一帆风顺。

    虽然他1948年赴法国后，很快就与巴黎“皮埃尔画廊”签约，但到1953年，他将本来很好卖的具象画变抽象后，该画廊竟一年半卖不出一幅。幸运的是，赵无极的性情恰好与西方20世纪以来的现代艺术响应，满足了西方世界对东方的想象，正像批评家阿兰·儒夫瓦所说:“赵无极的作品，清楚地表明中国人的宇宙论成为全球性的现代观点。”由于其好友米肖等人的大力推介，尤其他1957年与“法兰西画廊”签约后被长期运作，以“将中西方艺术结合得最为完美的人”融入了巴黎。至上世纪70年代，他作为法国最杰出的中国艺术家，作品为许多世界级博物馆收藏。如今，他与美籍设计师贝聿铭等，被誉为海外华人的“艺术三宝”。

    赵无极绘画在国内的市场，兴于台湾、火于香港。

    90年代初，台湾成为华人西画拍卖中心。90年代中期，台北、台中两地画廊相继推动抽象画展，使市场出现一波抽象绘画潮，赵无极等的行情在1998年后一飞冲天。2001年，“佳士得”将在台湾的西画拍卖移至香港，以大陆和海外华人的作品成效最为突出。新世纪以来，赵无极作品在香港佳士得多次创造油画价格纪录，22件千万元级作品中，成交于该拍卖行的达16件。

    实际上，赵无极绘画在海外及港台市场行情的跃迁，很好地体现了经济学的“消费外部性”特征。

    所谓“外部性”，是指在商品消费中，个人的需求取决于他人的需求。“消费外部性”的类型之一“攀比效应”，通俗地说，就是赶时髦消费。当消费者发现很多人购买某种商品时，会增强自己对该商品的购买欲望，从而使该商品的总需求量大大增加。因为艺术创作具有很强的创新性，尤其是比较前卫的艺术潮流，往往会超越大众的已有接受习惯。所以，批评家和商业机构往往成为新画风的推介者、新接受趣尚的引领者。抽象绘画在西方的蔚然成风，以及赵无极在海外和港台市场的成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但赵无极在大陆的被认可，远比在法国曲折得多。

    1979年，他受邀为贝聿铭设计的香山饭店创作壁画时，送去托裱的作品竟直接放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1982年饭店举行揭幕仪式时，一位经理竟自负地说：“赵无极这样的画，我也会画。”一年后，赵无极应文化部之邀，先后在中国美术馆和浙江美术学院举办个展，尽管众多中国美术界大腕出面捧场，仍有很多观众议论：“这画的是什么呀，分明什么都不像嘛。”直到上世纪末，赵无极的地位终于在中法交流中凸显出来。1998年以来，“赵无极绘画六十年回顾展”先后在上海博物馆、北京中国美术馆、广东美术馆展出，成为中国艺坛的一大盛事。

    近来，伴随着赵无极绘画价格在港台的节节攀升，抽象艺术展在京沪等城市遍地开花。2008年5月的“北京保利”春拍中，赵无极作品首次在内地突破千万元，其《1.12.81》以1098万元成交，内地艺术品市场的“外部性”似乎开始生效。但遗憾的是，2009年初在“上海泓盛”上拍的其两件作品全部流拍。本月内，京、沪、穗三地将有赵无极的3件作品上拍，在逼人的“外部性”购藏潮流中，他的抽象绘画能顺畅登陆吗？稍候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