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湖南日报)
开卷有益
大象无形
到《文艺生活·艺术中国》工作一年了,为办好杂志,我超负荷运转。身心疲惫时,也曾经有过短暂的黯然。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觉得做这份工作是很有意义的。每天生活在艺术的世界里,欣赏着一件件精美的艺术佳作,和自己喜爱尊敬的艺术家们进行思想和艺术上的交流,对我来说,并将他们介绍给读者分享,是件非常幸福和快乐的事。
当我提笔为著名诗人、出版家、书法篆刻家弘征写下这段文字时,在我的心底,这种幸福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17年前,我正读大学3年级,一次护送恩师邬惕予先生回新化乡下,在诗人邹息云家中见到弘征书写的一首赠诗,才知道这位诗人原来还是位书法家,也是新化人,与邬惕予先生是好友。此后,又多次在不同场合见到其潇洒飘逸、文采飞扬的题跋。渐渐地,我还知道,我年少时痴迷的三毛散文、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也都是经弘征之手在大陆出版的。
弘征早在上世纪70年代便以篆刻名世,并先后出版了《望岳楼印集》和《现代作家艺术家印集》,以及和熊伯齐等六人的合集《书画用印选》。他所刻印的人中,既有文学巨匠 ,如沈从文、丁玲、艾青、张天翼、王蒙,亦有艺坛名宿刘海粟、林散之、许麟庐、赖少其、费新我、关山月等人,在文艺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弘征1937年出生于新化的一个书香世家,家学渊源。他深谙篆法,追求意境之美,数十年的潜心研究,到了“恢恢乎游刃有余”的境界。弘征治印,往往会根据对方名字所蕴含的意境来布白奏刀,谋篇布局往往打破常规、不落窠臼,按当下流行的说法是善于制造视觉冲击力。如作家张天翼的印章,在章法上将“天”字极度缩小,夸张“翼”字的比例,刀法上“天翼”两字纯用圆笔,而“张”以方笔为主,刚劲有力,方寸之间方圆兼备、对比鲜明;待到为丁玲治印,取材时特意用一圆形石材,结构上独独突出“令”字,“丁”巧借肖形印,刻成一个铃铛形,与“王”挂在两边迎风摇曳,可爱至极。他的印章感动了台湾作家三毛,三毛给他写信说:“弘征,我不会找藉口,也不须对你不真诚,我硬是要来,想来,很想认识你……”。
弘征的书法亦备受时人称道。新近由岳麓书社出版的《弘征词翰》,宣纸线装,一函两册,一册诗词,一册书法。他的书法多以行草、隶书面世,与他不拘常法的篆刻精神一脉相承。弘征生活在大量出土秦汉简牍、帛书的楚地,简牍乃汉隶前身,字形纵长,源于民间信手书写而充盈着一种高度自由的精神,法度虽不及汉隶完备,但用笔古朴、率真、洒脱 ,下部笔画长拖且扭曲张扬,呈现一种天真稚拙、雅致秀逸的风貌 ,正和弘征浪漫主义的诗人气质相应。弘征曾作《长沙好》19首,《调寄忆江南.长沙好》之一曰:“ 长沙好,碧水绕芳洲。万曲回旋花径里,绿杨深处隐红楼,此地最堪留。”此作以草隶书之,信手拈来挥洒自如、恣肆纵横。堪称书法与诗词的完美统一。
弘征今年七十有四,“人生七十今不稀”。愿弘征艺术生命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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